恩爱不离,合家欢乐。
    姬玥叹了口气,继续讲。
    “只可惜,合欢宗的心法有违人伦。
    若是天资不够,或者非完璧之身,且执着于提高修为,那么就只能去找修士双修,夺其精元,壮大己身。”
    “又因为心法过于特殊,那些与合欢宗弟子双修过的修士,也会或多或少得到些助益,一来二去,双方有心之人都沉迷于捷径无法自拔,到最后反而失了方向,自取灭亡。”
    “长此以往,合欢宗的名声一跌再跌,成了正道中最像邪宗的仙门。”
    “合欢宗是最受正道唾弃的,也是最惹正道觊觎的。”
    商刻羽发现姬玥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凝望着她,目光很是复杂,沉淀着几分悲悯。
    “可以将合欢宗的心法,加以改良吗?”
    姬玥摇摇头:“心法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导致这一切的是环境,是人心。”
    “不管是环境还是人心,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商刻羽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我只争朝夕!”
    姬玥扬起莹白的下巴,点点萤火将那张妖娆妩媚的脸映衬得愈发美丽。
    商刻羽很少见到她如此坚定的一面。
    在神阁的时候,姬玥的座右铭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是在微尘镜历练,也只将其当成了一场游戏。
    如果微尘镜历练是一场考试,其他人是填错了答案,姬玥是答都懒得答,直接交白卷。
    可现在,因为合欢宗一事,她突然发自内心的想要去改变这种困境,为困境中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何尝不算是一种成长?商刻羽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神阁同门来囚之界不仅仅是为了救她,更是为了寻找自己的道。
    微尘镜中的上古大战只是开胃菜,而真正的历练是在囚之界,是不久后的那场劫难。
    姬玥将她们二人领到住处后,并没有立即回去找合欢宗宗主,而是约了沈枕栖出去叙话。
    见沈枕栖没有反对,商刻羽也只好任由她们去了。
    如此,卧房内便只留她一人。
    商刻羽将白天在桐丘城买的符纸一沓沓摆好,又从隔壁的合欢宗弟子那里借了朱笔砚台,手法娴熟的描画起符篆。
    想她堂堂神阁门徒,天衍宗隐藏种子选手,天骄大比魁首之一,竟然会沦落至此!
    用最原始的办法画符!
    要是被之前那些败于符篆之术的仇家看到,岂不笑掉大牙?但愿,修为只是暂时没有。
    就这样持续画了有半个时辰,她才搁下朱笔,一边揉着酸涩的手腕,一边下意识地看向窗边。
    幽谷之中,常年瘴气弥漫,尤其是在夜间,天边仅能看到一抹淡淡月华,昏暗朦胧。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怜家烛火,夜夜待归人。”
    这时,一双温热柔软的手自身后圈住了她的双臂,独属于女子的晕霭清香也随之袭来,惆怅的心绪在嗅到这股熟悉的香气后,顿时变得安静平和。
    “久等了。”
    沈枕栖将下巴抵在商刻羽的肩膀上,脸颊贴着她的耳侧,吐气清甜,声音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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