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已有两位客人,老师正盘坐在瑜伽垫上,边和她们闲聊边等待,路璐来了就正好凑够三个人,待她从店里拿了一套瑜伽服换上,便开始开课了,上的是哈他瑜伽。
    这位老师的本职是陶艺师,她的工作室在村里,路同舟通过各种途径结识她以后,请她一周来上两天课,其它时间里,如有需要的话,瑜伽室会用作艺术展区等用途。
    当然,这只是路同舟的规划,不上瑜伽课的时候,这房间就是空着的,上瑜伽课更赔钱,因为客人是不用付钱的,路同舟花钱提供的免费福利。
    她刚才进来时没把门关严实,隐约听到路同舟和店员的讲话声,陈伯应是走了。
    路璐一直无法静心,心猿意马的,老师时不时来纠正她的动作,提醒她腰塌下去了,驼背了。
    路璐仔细地观察了自己的小腹,肌肉松弛了不少,一压两条褶皱,工作压力大,缺乏锻炼,要么过饿,要么吃撑。
    哎,好好练吧,也算是没浪费路同舟花出去的钱,她在做“上犬式”
    时使足了劲,将耻骨提得高高的,张开的十指压到生疼。
    生理的疼痛和精神上的疼痛来回交织,这时手机响了,是代汝打的。
    她本不会接的,这几天她就是这么干的,但此刻的心情太难受了,看到他的名字就泪目。
    她走出瑜伽室,接起电话嗯了一声。
    “你在哪呢?”
    他直接问道。
    “我”
    “我知道了,我来找你,你到门口来。”
    路璐不情愿地从瑜伽垫上爬起来,假如没发生,也不清楚那些事,那她应会迅速地梳妆打扮一番,美美地去见她的心上人,但现在她动都懒得动,也许是在潜意识里认为接这个电话就是个错误。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却忘记将随意盘起的头发放下来,几缕长发垂在脸颊边,在楼梯上碰到路同舟,路同舟问:“你睡过一觉了?”
    “呃?”
    “我也困了,我先去睡了,你待会进来时轻点。”
    路同舟的休息室选的是店里最小的一个房间,母女俩今晚要挤一张床上。
    路璐目送她母亲疲惫不堪地上楼去,看了眼手表,九点多了,店里仍有客人在,店员基本都走了,只有一个留下来值守的小姑娘,小姑娘大概是太无聊了,握着支签字笔,在桌上的一盆金钱草叶子上写字。
    路璐走到门口,夹带凉意的夜风携卷而来的,是少女时期的味道。
    从不远处的路灯下走来一个男人,四目相对一分钟,他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
    “放开我。”
    她能听见自己的声音。
    代汝松开她,却在她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他胡子拉碴,扎疼了她。
    而他的松开,不过是和她保持半米的距离,双手仍紧紧地扣在她的双肩上,把她的肩膀捏得生疼。
    他穿着一件棉质的长袖白衬衫,衬衫最上端的两粒扣子解开着,袖子挽到臂弯处,脖颈上的汗液在灯光下泛起光,目光浓重而隐忍,带着不修边幅的憔悴。
    路璐吞了口口水,把想问他是从哪风尘仆仆,劳神费力地赶到这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她此刻的心境,在暧昧与试图超越暧昧两者之间摇摆,他捧起她的脸,她无法摆脱他的眼神,似有一道强光照射进她心底的缝隙里,刀子似的把她的一颗心横劈成两半。
    懊糟的很,太闷了,路璐的眼睛里顿时涌上不爽的泪水。
    代汝又将她轻轻揽入怀里,路璐将两行无声的,持续的泪留在了他的衬衫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