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踏进左佥都御史家中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我清洗过后的禁军身上更多了一番肃杀凝练的气息,个个板着脸,在多次试图套话无果后,左佥都御史心头打着鼓,被押着带到了皇帝陛下面前。
    “说吧,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少年帝王声音冰冷,眼底带着令人胆颤的寒意,看着左佥都御史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上奏折的时候洋洋得意,在朝堂上也一副不畏强权的样子,真正到了帝王面前,还是忍不住怕。
    左佥都御史牙齿发颤:“微臣不知道。”
    “不知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谢琅嗤笑一声:“不知道的事情也敢上报,是不是下一步就等着在众人面前揭开,强迫朕的太傅验明正身?”
    居然全被说中了!
    左佥都御史心头一惊。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谢琅继续:“若是朕不同意,就会被说为包庇,若朕同意,也会因此与太傅离心,好算盘啊!”
    左佥都御史脸色一白,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都以为初掌权的少年帝王尚有可拿捏之处,殊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全被看在眼中,连下一步都被算到了,如何能不惊恐?看样子确实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谢琅收回目光:“带下去,严加看管。”
    若不是惦记着温鹤绵说过的话,谢琅都想动手了。
    想起这些时日惹她生气的桩桩件件,还是决定不要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了。
    “与他接触过的,一并抓起来审问。”
    谢琅留着奏折没动,就想看看还能钓起来哪些大鱼,禁卫军也是等到左佥都御史消停下来后才去抓人的。
    结果这人倒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谢琅神色莫测:“可查出传言是从何处流出?”
    霍平摇头:“烟柳花巷,人多眼杂,恕微臣无能,暂无线索。”
    谢琅语气淡淡:“朝中对太傅不满者甚多,他们存了挑拨心思,想借此下手罢了。”
    霍平觑了眼皇帝陛下的脸色:“陛下可要加派人手去迎接温大人回京?”
    霍平也不是个傻子,他自然看得出谢琅对温鹤绵没有防备之心,更不会被这些所谓的小手段挑拨,但从这些时日两人间的微妙态度来看。
    嗯……可能发生了什么他不太想知道的事。
    可小陛下和温大人,那可是师生啊。
    看温大人的模样,好像不是很能接受的样子。
    可是君王当真要,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呢?霍平心情难以言喻。
    “不必了。”
    谢琅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桌子,唇角泄露出几许笑意,“太傅为国为民,平疫有功,朕念其劳苦功高,届时亲自去迎太傅回京。”
    瞧瞧这番话。
    饶是粗鄙如霍平,也忍不住想吐出冠冕堂皇几个字。
    只能祝温大人好运吧。
    -疫病慢慢平息后,接下来就没什么太多好操心了。
    淮陵王妃名唤秦宜,出自江淮世家大族。
    秦家距离益安府不远,在听说这边情况基本平定下来后,有派人邀请温鹤绵去看看,不过她委婉拒绝了。
    王妃自出嫁后就再也没有回过秦家,更不倚仗秦家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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