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好,是坏,她都讨不了好。
    可姜初月只是平静地回道:“儿臣只是担忧父皇身体。”
    姜初月恨他,却又不得不救他,甚至于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为人子女的心,也在无人处提醒着她。
    听她如此说,建元帝开口道:“掌灯。”
    赵成迅速上前,将灯台上的烛火点亮。
    姜初月这才看清他灰白的脸色,没有一丝生气。
    “你上前来。”
    建元帝对着花影说道。
    姜初月赞许地朝她点头,示意她不必紧张。
    花影欠身行礼,踌躇着上前,为皇帝切脉。
    她虽然在来得路上,听公主说过要为贵人诊脉。
    但真正知道是皇帝的时候,她也震惊很久,内心不由得生出退却之意。
    可许辞风告诉她,公主会保她安全,让她放心,她这才咬咬牙答应下来。
    “花景明是你什么人?”
    建元帝看着面前这个身量纤细,面容娇小的女孩,心中多有些怀疑。
    “回陛下话,正是祖父。”
    说罢,她开始诊脉。
    殿内安静下来,赵成早已将侍候的人都轰出去。
    这一静,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花影业面上也出了薄汗。
    她躬身行礼道:“陛下,请恕民女死罪,民女需要亲手检查您的身体。”
    建元帝一愣,从没有见过这般诊法,“可是有什么不妥?”
    花影微微摇头,“还不确定,需要进一步诊断。”
    “准。”
    建元帝见她面色凝重的样子,心中也开始起疑,稍一思索就准了。
    花影一会儿让建元帝伸出舌头,一会儿捏捏他的手臂和腿,一会儿又按一按他的后背。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她自己的面色已经白了。
    姜初月见状,心知不妙,忙问道:“如何?”
    花影冲她摇摇头。
    “有什么就说吧,朕不怪罪你。”
    花影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脸色苍白地说道:“陛下,陛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两个字一出,赵成扑通跪在地上,额头磕在地砖上也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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