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怀望着卫听澜唇边明晃晃的笑意,无可奈何道:“濯青。”
    卫听澜闻弦声而知雅意,扬手一撩,轻而易举地击落了易鸣手中的竹子,利落地结束了战局。
    被追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易鸣面色难看地甩了下手,站起了身来。
    即便不愿承认,他也自知与卫听澜身手悬殊,已经没有较量的必要。
    易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道:“你有两下子。”
    卫听澜抱剑似的抱着那竹子,吊儿郎当地一笑:“承让。”
    祝予怀看着两人袍摆上沾的雪沫,招手道:“都先进来烤火,别叫雪水弄湿了衣裳。”
    卫听澜应了声,几步跃上了阶去,笑说:“九隅兄觉得这剑法如何?”
    祝予怀只瞧见他的发带和高束的马尾翩然一晃,转眼就在自己跟前站定了。
    许是刚打了一架身心舒畅,又或许是那鷃蓝的衣袍实在衬人,这样随性的动作在他身上显得神采飞扬,看得祝予怀不由得一怔。
    这样的年纪,最是争强好胜,也最是意气风发,就像一团热忱的不知疲倦的火,耀眼又炙热。
    祝予怀的眼神柔和下来:“昔日庖丁解牛,能以神遇而不以目视。
    我见濯青身与竹化,亦能合于桑林之舞,着实难得。”
    德音苦着脸道:“公子又在说些什么啊……”
    易鸣也走上阶来,没忍住插了一嘴:“就是说他很厉害,剑舞得跟厨子宰牛差不多。”
    祝予怀:“……”
    这么说倒也没错,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卫听澜本来被夸得不自在,被易鸣这么一打岔,倒是镇定了下来。
    他拨弄着手中竹子的断茬,不紧不慢地回敬道:“不敢当。
    真论起来,也是那头被宰的牛配合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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