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长风嘲道:“得了吧,你那狗爬似的字,我可稀罕不起来。”
    马车碌碌,祝予怀听着车窗外隐约传来的说笑声,嘴角也略微上扬。
    虽然一夜未眠,有些没力气,但大约是心情好,早晨又吃得比平常多,倒也没有像往日一样难受。
    他支着脑袋,阖眼小憩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马车吱呀一声停了,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
    “哪里来的马,怎么还挡路呢?”
    “好生威风!
    哎,别凑过去,它看着要踢人呢。”
    “那马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啊?”
    方未艾背着药箱,骑着匹矮马到了马车附近,准备照常去给祝予怀诊脉。
    本不欲凑热闹,但他扫了一眼那受伤的马,眉头皱了起来。
    护卫们想要凑近仔细看看,那马却十分警惕地后退了两步,看着竟有些通人性。
    德音掀开帘子,探头探脑地问:“出什么事了?车怎么停了?”
    “不知何处跑来一匹骏马挡了路,等它走开就好。”
    方未艾解下蓑衣抖了抖雪,上了马车,“九隅,今日感觉如何?”
    “昨夜睡得不安稳,有些头疼。”
    祝予怀说,“师兄为何神色有异?”
    方未艾诊着脉,斟酌道:“图南山恐怕不宜久留,我看方才那匹马非比寻常,主人应该也非等闲之辈。
    那马浑身是刀伤,主人却不知所踪,图南山或有盗匪也未可知。
    我们人生地不熟,还是谨慎些为好。”
    祝予怀心里一紧:“我出去看看。”
    德音看了眼车外的雪势,拿来大氅和风领替他穿戴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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