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听澜刚迈出的步子顿时没有骨气地收了回来。
    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曲管家,公子病着呢!
    你还管那砖不砖的!”
    “哦对对,老糊涂了……”
    曲伯一停,转而又悲痛欲绝地哀嚎,“哎呦公子啊!
    公子怎么样了!”
    颤巍巍的脚步声就往屋里来了。
    然而事情远比卫听澜想象得更加可怕。
    他眼睁睁看着曲伯身后跟着个提药箱的大夫,大夫身后跟着德音,德音身后跟着祝东旭,祝东旭身后跟着被乔姑姑搀扶着的温眠雨,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进了祝予怀的卧房。
    一行人的最后,还有捧着一罐枣花蜜姗姗来迟、正一脸茫然着的易鸣。
    这些人霎时占了半间屋子,七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了卫听澜。
    这场景,就像是一篮子的人参中混进了一颗不该出现的地瓜。
    还是那提药箱的大夫最先反应过来,急匆匆走到床前道了声“冒犯”
    ,将祝予怀的手从被褥里抽了出来——然后盯着他手上缀着流苏的玉韘迷惑地一顿。
    卫听澜僵硬地站在床边的角落里,恨不能和床帐融为一体。
    因为他时常来祝府走动,祝家人对他的出现也不算太惊讶。
    温眠雨察觉到他的拘谨,缓了声问道:“听澜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是来寻怀儿念书的么?”
    易鸣在后头暗暗嘀咕,是来得挺早,深更半夜就翻人院墙,书都读到公子床上去了。
    德音口无遮拦道:“阿鸣哥哥说,他是昨夜翻……”
    话音未落,祝予怀突然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
    满屋的人都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卫听澜下意识地就挪步上前,伸手给他抚背。
    祝予怀缓了半晌,哑声道:“父亲母亲勿怪。
    濯青的家人不在身边,独自过节未免太寂寥,我便邀他来府上饮了盏花椒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