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缓着劲的这一会儿,一旁的女子抱着孩子忧心提醒:“此地不宜久留,几位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易鸣犹豫道:“那这歹人该当如何?”
    祝予怀从大氅中探出头来:“那针上的药能麻痹人的肢体五感,但药效有限,他若是体质好,约莫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
    不如趁现在将人捆了送去报官……”
    “不必。”
    卫听澜开口道,“这人的身手同图南山中那些刺客如出一辙,我要亲自审他。”
    祝予怀一顿,抬眼看他。
    卫听澜察觉到他的视线,垂下眼来:“你可会怪我不遵律法,滥用私刑?”
    祝予怀靠在他身上,目光所及只有一小片下颌和微乱的领口。
    他的视线落在卫听澜轻微滑动的喉结上,觉得这少年似乎有些紧张。
    祝予怀问:“这人的身份,你有几成把握?”
    “近十成。”
    卫听澜告状似的凑近些说,“你没看到,我方才只稍作试探,摸了下剑柄的功夫,他便骤然暴起要取我性命,显然是认得我。
    这人必定有问题。”
    可他没有证据。
    倘若将人送去官府,只要这人装傻充愣咬死不认,再有皇帝暗中压着刺杀案一事,约莫最后只能按寻衅滋事、故意伤人来论罪。
    到时候人往牢里一关,再被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他便束手无策了。
    卫听澜的声音多了几分冷意:“高邈之毒至今未解,这人口中没准能撬出些线索,我不想放过。”
    祝予怀听着,又回想起初见时卫听澜憔悴狼狈的模样。
    他没有亲眼见过图南山中的刀光剑影,却也想象得出那夜是何等凶险。
    祝予怀轻声道:“那便不放过。”
    卫听澜低头看他:“你不阻我?”
    祝予怀与他视线相触,笑了笑:“我又不是不知变通的陈腐迂人。
    明知道报官不能为无辜之人讨回公道,也不能将违律之人按罪论处,还要去做那无意义的事,那不是犯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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