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如注,顺着地上青石板的缝隙流散开来,犹如春日里最娇艳的花碎在了炎炎烈日下。
    向叩南看着妻子垂下的双手,疯魔一般仰天大笑,他双目赤红地指着老天,撕心裂肺道:“瓦釜雷鸣,人心不古。
    国法何在?天理何存?”
    他在众人惊恐诧异的目光中,跪在冯偶冬跟前,抱着她的头,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冯双秋回道:“是草民姐姐。”
    苏慎蹙眉喃喃道:“瓦釜雷鸣,人心不古…”
    苏鹤又问:“此事发生已久,你为何现在才想起鸣冤叫屈?”
    冯双秋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草民当年痛失至亲,想为姐姐申冤,替姐夫报仇,奈何蚍蜉难撼大树。
    楼用本想将草民打死,没想到草民的命虽贱却硬,生生活了下来。
    草民当年身受重伤,修养了许久。
    伤好后回到章州,楼用却已经离开,几番打听,才知他去了鄞都。
    草民去找了当年做假证的那些人,一个一个挨着跪求,呵…无人肯应。
    草民气不过,与人动了手,打死了人,最后被官府通缉。
    草民只得隐姓埋名,一路往南逃亡,几经生死,才得以苟活至今。”
    他依旧趴在长凳上,没有抬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希望大人能为草民做主,惩奸除恶,张扬天道,还草民惨死的姐姐姐夫一个公道。
    至于草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愿听从大人发落。”
    冯双秋被羁押在御史台大牢,和杜玄此成了邻居。
    苏慎整理着状纸和口供,说道:“鹤兄,这事有古怪啊。”
    苏鹤自顾自往前走,从黑暗中走向光明,待看见阳光的那一刻才说道:“瑾之,你说这次楼用还能逃过一劫吗?”
    苏慎忧心道:“若是顾舟山和建安王执意要留他,恐怕…”
    苏鹤笑:“事在人为。”
    他疾步走向前堂前,写了两封信交给苏慎。
    “瑾之,你派人将这两封信,一封送到楼用夫人的手里,一封送到建安王府。”
    苏慎恍然大悟:“挑拨离间,好计谋。”
    ——————杜玄此看着趴在席子上的男人,隔着护栏惊慌失色地叫道:“这位兄台,你怎么被用刑了?”
    冯双秋痛得不想说话,便没有理他。
    杜玄此打开牢门上缠绕的铁链,在冯双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走出了大牢,来到冯双秋跟前。
    杜玄此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得意道:“我是这里的贵客,来去自如。
    兄台,你犯什么事儿了?怎么被打成这样?”
    冯双秋低声道:“杀了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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