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熠摸摸白色马儿长长的鬃毛,打破了宁静。
    毓姄本要带她出来散心,听她又谈起了这些,只好宽慰:“这自然本就不属于谁,可惜很多人不明白天下是天下的天下,还要做无谓又自作多情的争夺,就如来犯的南蛮;但也不全是,有些人则是为了苍生同修福泽,想要一统。
    既然你我都是厌倦斗争之人,就不要去想这些,只管享受眼前这样的山水就好。
    在此刻,这片天地便只属于你我二人。”
    毓姄坐下红马朝着浅谈进了水中,踩得水花四溅,却玩得不亦乐乎。
    婉熠笑笑:“还有它们,也属于它们。
    今天不谈扰心事,是我多嘴了。”
    毓姄本没有教训的意思,只是希望她不要去在意那些还没得到证实的事,听她这么说,自己心里反而有些不好受。
    毓姄驱马来到婉熠身边:“熠儿,我只是怕你被一些或许本来不存在的事情扰了心神,所以才教你不要去想。
    很多时候,我们都太过于将很多事强加在自己身上,那样会很累,却减轻不了事实带来的痛苦,所以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心,我们不需要为很多事负责,被动地卷入恩怨不是我们的选择,但我们不能忍气吞声地让步。”
    毓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是隐晦地提醒她。
    即使真的是你父皇犯下了过错,那后果也一定不是由你来承担,错的不是你,你不要自责。
    婉熠怎会不明白毓姄的苦心,她也驱马入浅水中,点头道:“我明白了。”
    “不知道父皇和兄长战事如何,对付得了蛮族么。”
    婉熠低声喃喃,毓姄当然知道她的心思。
    比起北皇和太子,她更担心的一定是念成的安危。
    要说这对苦命鸳鸯,也真是坎坷颇多。
    念成自随爹爹去了神止峰下洛神庄定居,六年未回京中,也就没有和婉熠见过一面。
    后来为了寻找父亲下落,进京问国师题诗之意,二人才得以会面,只是不久,念成便随着大哥罗伏云去了南陲征讨来犯的南蛮,这一去,又传来念成被夔王打下马去的消息。
    时至今日,婉熠还不知道念成的生死……
    毓姄驱马靠近了婉熠,挽起她的手道:“前方还在僵持,根据来报消息,蛮族暂时按兵不动,双方暂时没有大的冲突。
    北皇同太子亲临坐镇,想必不会出太大问题。”
    婉熠点点头,毓姄继续道:“你与念成六年未见,再短叙时,又是分别,念成被那夔王打下马去,生死不知,我知道你其实实在担心他。”
    婉熠抬眼瞧了毓姄一眼,些许露出些讶异,更多的是躲闪,又忙低下泛红的脸。
    “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不必过于担心。
    就在近几日,曹公公告知我念成平安的消息。
    有些军机只在启明和他主仆二人之间方便透露,是启明让他转告我,他曾收下的两名帮手曾在神止峰下见了念成。
    那位道长还同念成一同去了巫咸国,后来二人分道扬镳,是说念成朝着东面去了。
    国师曾有书提到的四处,想必念成是要一处处查探的。
    现在看来,他当初跟随大哥南征,也是为了深入邱泽。
    依照道长所言,他应当是去寻蓬莱仙道,我本该陪他调查,只怪我……”
    毓姄说着竟有些哽咽,她又怎么做得了那个心平气和的人呢,父亲失踪以来,她也没有一日是安稳度过的,后又闻洛神庄之事,更是心力憔悴。
    她自责没能帮助念成,没有查出真凶,她心头上的事,也如婉熠般沉沉甸甸。
    婉熠见此景忙安慰道:“姐姐,你不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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