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逃过一劫。
    转眼之间已过去七八年时间,洞庭是秦占区,别说每年例行的祭祀。
    便是修缮之事都不能有,这还是他在楚国灭后。
    第一次回到这里。
    原本守卫森严的宗庙,如今只怕是荒凉得很了罢?
    又舒一口气,缓缓揭开车帘。
    面前一片荒野,丛生的野草足有半人之高,随风荡开层层叠叠油绿色的波浪。
    檗和几名护卫饶是身量高,立在草丛中,仍然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远处几乎被荒草遮蔽的地方,隐隐能看出几方坍圮的建筑,屋子已是塌了,椽头露在外面,腐烂了大半,背阴的一面还生了几个圆润润的木耳,灰白色的石块零零散散地布在四周。
    解忧也止不住倒吸了口气。
    她想过,面前的场景会很荒凉,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不过七八年时间而已……这一眼望去,却像已经隔了千百年的时光。
    她想起那一首《诗经》中的小诗: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面对这样苍凉的景色,除了长叹一声,“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还能怎么样呢?
    天意从来高难问,人情老易悲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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