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郢院中人头攒攒,但明显分为了两边。
    两边的人各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但一边面色平静,显然相信隗突然死去不过意外,而另一边却群情激愤,见到解忧出现在门外,愈加愤慨难禁。
    景玄面色凝重,独自立在院心,负手走过一圈又一圈。
    “景玄!”
    解忧踏入院门,堪堪站定,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声,“景玄!”
    院中分为两派的人们尽皆哗然。
    这少女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直呼夫主名字,可真够离经叛道的!
    景玄不以为意,抬头对上解忧的淡然自若的模样,心情一松。
    她这样闲适,显然是成竹在胸。
    虽然不知她胸中欲画的那一丛竹子,究竟是湘妃竹还是紫竹,但看到解忧这样笃定的神情,景玄便觉得那些嗡嗡在耳的议论,都算不得什么了。
    解忧冲他浅浅一笑。
    回头询问蔺:“尸身在何处?”
    “尚在院中。”
    蔺没想到解忧会一改方才的态度,主动过问,愣了一下,才抬步转过回廊。
    带着解忧往仆婢居住的院落去。
    那两派人面面相觑,这位被置于风口浪尖的夫人神情闲适,半点没有被人揭穿的窘迫之态,难不成……此事当真不是她所为?而她,还清楚地知道隗为何猝然死去?
    可她知道又有什么用处?拿不出证据来。
    【ㄨ】这待下不仁的骂名,还是得落在景玄头上,而她,更会被冠上巫蛊害人的名头。
    这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是不可翻身的罪责。
    难道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怕?还是她尚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相夫陵身旁的一名士子便有些犹疑,“相夫子,夫人当真……?”
    “陵与医忧相识久矣,无需忧心。”
    相夫陵摇头,他倒不是相信解忧,而是信他自己。
    如隗这样突然暴毙的。
    他曾经也见过一回。
    那时候没有什么误会,因此被人断定是意外死亡,可究竟的死因,却无人能够说清。
    这一回解忧主动将事情揽了,他倒是很期待,能够听到这少女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来。
    …………
    一众士子谋士全都跟到了后面院落中,将这处简陋的小院挤得水泄不通。
    婢子们远远躲在廊下,见解忧进来,面色大变,纷纷往后退缩。
    只有一个少女缓缓走入院心。
    向解忧躬身一礼,“夫人。”
    “梅子!”
    有人在后面尖声唤她,声音满是恐惧,“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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