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烨早已喝大被仆人驮回去沉睡。
    一抹花瓣悠悠转在风里,留在原地的二人同时抬头,目光交汇。
    “赵兄。”
    “李兄。”
    属于不同国家的他们同时出声,再相视一笑,和和气气相互伸手邀请,随管家贝和仆人的引路;漫步于月夜花丛里。
    “李兄。”
    赵子淳走在褐紫色枝叶边,衣物被水珠沾湿,泛起簌簌声响,“其实我也是一名武者,我们中庭的修炼风格与你们不同,不过我今日看你,”
    他转过头,脸庞线条如刀刻,“无论是智慧,还是对局把控,乃至气血使用,你都有着极高的水平和素养,请问你平日是怎么训练的呢?还是说……这也是神体的天赋之一?”
    直白的问随目光一同停在脸前。
    李暮山继续往前走动;贴着赵子淳的肩,换了角度反问:“你认为,或是以你见识来说,我应该要怎样训练呢?”
    “嗯…”
    赵子淳捏住折扇,慢慢把玩,并回,“你最后破开那武者势之力的武技当真是火候足,气血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这不大像是寻常人的手段了,我想今日有很多人都看出,也可能因此想到其他的事情。”
    “比如呢?”
    简-艾斯抬起桃花眸。
    此刻夜风吹过花丛,茫凉,与月色相得益彰。
    赵子淳微笑回应对方的眼,打开折扇,并瞧瞧周边——确是没有仆人了。
    他于是说:“你的内宗和武技若是暴露绝会让你一辈子走不出这学院,甚至来说,”
    他激活禁忌,“此地的武神也护不住你,这世道不仅有超凡,还有超凡之下的人情世故。”
    折扇轻点在李兄胸口。
    李暮山也到底想清楚了灰辫老人的意思,旋即颔首,回应一个无懈可击的笑:“我言而有信,也最讲规则,至爱听取建议,赵兄您要是有什么好的提点,但说无妨。”
    “啧。”
    赵子淳握住折扇往前点了下,对这波斯人的确有些赞许了,“你这一口官话和长相拎到中庭绝不会有人怀疑你,就是行事风格有些像草原上的狼,太多野性,这样和文明不符,很容易招来猎人。”
    赵子淳说完“哗”
    一声打开折扇,站在花丛面前抬头赏月,折扇扇风,像极了要飞升脱世的谪仙。
    他在等某人的识趣。
    李暮山也不大计较这点面子,迈步往前,继续与赵子淳并肩,答:“不同的地方养活不同模样的人,在这里野狼遍布,如果不融入这片草原,那注定少吃肉饿死,就抵御不了寒风和其他声音了。”
    “嗯…”
    末尾的语从中庭框架里挣脱出来,赵子淳接上这束波斯话——虽有些拗口,可交谈总归是没有问题的,“是我在拿传统习惯谈论了,而且实话实说,”
    他折扇往前点点,“这个地方脏乱、血腥、一路都是流民和骑着马的歹徒,大雪让他们更加疯狂,所谓的地方官,甚至与他们同流合污,共同压榨民脂民膏。”
    “更何况,我们走的还是骑乘飞龙的近路。”
    赵子淳看着简-艾斯点了两下脑袋,随意补充一声。
    茶黑色的眸子轻微偏转,一口酒气从薄唇中呵出,简-艾斯背手停于花朵枝叶里,被月光拉长影,声音也有些空:“我一直都有听过你们帝国的名字。
    那是在在边境附近的一个小镇——贝特拉姆,是个比较好听的名字。
    我在那里遇见一名擅长做面食早点的中庭人,他与我说过中庭大多的美好和繁华,以至我那段时间里,时时刻刻都想带着自己妹妹迁徙到你们国家去。”
    “但是,我好像忘了他自己就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了。”
    嘴角扬起温润平和的微笑,这人继续看住明月,仰头口鼻出热气说,“可我还是尝试过,那时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勇者。
    每天的任务是给老妇人劈柴倒水,干着码头工人的活,每天一两块黑面包,最后攒了一个礼拜的工钱,刻意租了匹好马去打听这件事情。”
    “那时我彻底碰上了一鼻子灰,我到此也明白世上有许多事是无法强求的。
    我们的祖先不喜欢龙世界的温暖和繁茂植被吗?他们喜欢,但他们还是被挤到了冰川,并从一穷二白,开辟出如今的四国模样。”
    “人无法改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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