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一起的家人们哈哈大笑,气势高昂,围在周边的士兵沉默如雕塑。
    侃侃而谈的圆眼镜青年开始踱步,来到之前动武的肥壮亲戚身边,伸手拍拍对方肩膀,看着老马特的脸庞笑道:“尊敬的长官,相信我家人的态度你已经清楚了,不过你要听得不够清晰,我舅舅还可以根据第八表第二条;对甘米尔-卡洛福等人得依同态复仇而毁伤其形体。
    毕竟这三个贱民把我舅舅和哥哥伤害成这幅样子,现在只是打了他们几拳头,真是给足了你脸面。”
    “这是我下手太轻了。”
    坐在矮凳上的肥壮男人吐着不大标准的口音,露出一口黄牙,也能闻到这股香水都掩盖不住的臭味,“我就应该折断他的骨头,或是将他的眼眶打裂开来。”
    “那这样可就太坏了。”
    圆眼镜青年微微一笑,推下眼镜架子,自顾自的接上话,“根据《贵族》第十一表第三条;贵族无故折断平民的骨头要处三十紫晶币的罚金;如被害人为奴隶,则处十五紫晶币的罚金。”
    “我们没必要为这样的烂人赔偿这么多钱。”
    靠坐在一起的家人们又笑得摇起头来,始终胸有成竹的青年悠闲站在士兵的目光之中,歪起头,得意得像是朝阳下的花儿,“基于当前的阶级差距,我们只需要浅显简单点施展一些暴行,这样才处25枚紫晶币的罚金,压根算不上什么。”
    “那也是呐。”
    纳奥富伦德终得放松,伸手捏捏只有贵族才能戴的拉夫领,进而看着沉默老马特,认真念,“是我们太过仁慈了,马特。”
    “啊……”
    大治安官的脸上有笑。
    善于表现的青年话锋一转,有些不敬地点着这位法官讲:“有句话不得不说啊长官,依据《十二律法》第一表第六条:如当事人不能和解,则双方应于午前到广场或会议厅进行诉讼,由法官审理。”
    “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权利吧?”
    他继续笑笑,踱步往前,在家人的目光中轻松谈吐,“根据第一表第七条;如果诉讼当事人一方过了午时仍不到庭的,法官应即判到庭的一方胜诉。”
    男爵祖父的目光中已有了止不住的赞赏。
    他头仰的更高,宛如斗胜的公鸡,在这片金色晨光和满屋士兵里继续道:“这一点已经是我稍微对你的警醒了长官,毕竟再根据第一表第八条,这场诉讼至多在日落前就要结束。
    现在你告诉我小偷蒙西尼被擅自转移到了我们不知道地方,我们不可能在这个人事厅枯坐到晚上。”
    “毕竟!”
    他陡然加强了音调,义正言辞的伸手对准扎堆坐在客厅中心的家人,“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些人全部都是贵族!
    我外公是帝国男爵,我纳奥富伦德叔叔是一名光荣的子爵!
    连带一同的,坐在这里的其余贵族大都也是男爵起步,现在你面对的是一群有钱人!
    是帝国的宝贵财富!”
    他的谈吐真是丰富有情。
    纳奥富伦德一面叫好一面拍手,刻意挺直腰背,正襟危坐的家人也在满屋子目光里高昂着头,十足坦然的接受晨光和烟味的洗礼。
    一针针强心剂让这一家的人更像是顽石。
    他们的目光更具压迫,而被聚焦的大治安官隐晦的深深吸气,抽两口烟斗,只觉苦,便不再抽了。
    “长官……”
    戴着圆眼镜的青年又要出声。
    老马特直接抬手止住,人往后一压,随着背垫的呼气声一同开口道:“现在并不是律法课,我也不是你的学生,有关于西蒙尼的事情我已经定性下来,现在你们只需要列出那扇铁门的钱和这位阿本弗莱克的脖子需要多少药膏,给我一个数字,签下这张和解书,你们就可以走了。”
    “凭什么!”
    阿本弗莱克终于找到搭腔的契机,身子往前,压得屁股下的小矮凳惨叫半响,“凭什么收了他们的赔偿这件事就算完!
    我可是贵族头衔的继承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