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顾念臣,臣心下感激,然臣便是值夜也不做什么,都是许维岳他们做事。
    臣适才小酌了几杯,若不是圣上驾到,臣过会儿便要偷懒儿去睡了。”
    郑帝道:“这也还罢了。
    朕也是老人,最是知道老人的身子骨的。
    看似身子硬朗,也不要做什么,只说说话,想想事,身子便乏了,便要睡。
    若当真睡了,却又一时便醒,要再睡,却又难了。”
    方旭道:“臣较陛下还小着近十岁,却不似陛下说的这般。
    臣自觉做事还是颇有精神,便是为陛下再效十年力,或也还使得。”
    郑帝道:“人到了哪般年纪,便要认哪般命,若是不认命,只怕反为其噬。”
    方旭笑道:“臣已过了知天命之年,世人或谓知天命乃是诸事随心,听天由命,却不知知天命实是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人若不谋,又岂能成事?谋而后动,成与不成,便要看天命了。
    臣身居大郑首相之位,若是不谋事,不做事,岂不有负陛下重托。”
    郑帝道:“方相公已通天人之理,不愧当世大儒,朕将国政之事托付于卿,却不知卿谋事是为朕谋?或为他人谋?”
    方旭道:“回陛下,臣一心只为我大郑江山社稷,陛下即是大郑,大郑即是陛下,陛下与郑国实是一体,臣为大郑谋,便是为陛下谋。”
    郑帝道:“朕在一日,大郑还是大郑;朕若不在,大郑还能否为大郑,尚是未知之数。”
    方旭道:“陛下放心,陛下春秋正盛,我大郑社稷必千秋万代,来日大郑还要一统江山,建不朽之基业。
    此,全赖陛下宏福。”
    郑帝笑道:“诚如方相公之言,朕之愿也。”
    方旭道:“陛下已有多年未驾临政事堂,今夜到此,定是有要事。
    臣何敢劳动圣驾,若有事,召臣去紫宸殿也是一样的。”
    突然看到跪在门口的许嵩,轻叱道:“维岳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到外屋候着去罢。”
    许嵩喏喏应道:“是。”
    爬起揉揉酸麻的腿,蹒跚着退到外屋。
    方旭看着郑帝道:“陛下突然驾临政事堂,这许维岳有些手足无措,冲撞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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