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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你四个都起来罢,此事说来也并非皆是你等之过。”
    田愚、车轼囫囵起身,乐晟本不愿起来,却见乐籍使个眼色,也只得起身。
    只丁胄叩了一个头,道:“都司,丁胄丁胄有负都司重托,请都司重重治罪。”
    陈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瞬即隐去,道:“用才,且坐了说话。
    你伤势不轻,只怕杌子不能坐了。
    来人,抬张榻来,请用才倚着议事。”
    丁胄急忙又叩了一个头,道:“多谢都司,末将这点子伤算不得什么,杌子也能坐的,万不敢用榻。”
    说着挣扎爬起,在杌子上坐了。
    陈封点点头,道:“我等武人,原该有这等气概。”
    说罢抬头朗声道:“诸将,此战败便是败了,陈封绝不讳败。
    此战之败,过处皆在陈封一人。
    我行事不密,被燕人早早知觉,做了准备;兵马调拨也有疏漏,以致西北方向兵马不足,被燕人逃了出去。
    此皆因我未料到燕人竟如此精悍,他三千兵马,指挥行动起来竟如一人一般,此非我大郑禁军所能及也。
    不能知己知彼,便是为将之过,与你等无干,我自上疏请罪。
    然圣上一日未下旨换将,我便仍是真定主将,守卫井陉,便仍是我等之责。
    诸将不必灰心,燕人未入井陉,我等便未全败,待他再来之时,我等奋力将燕人尽数灭了,方能一雪今日之耻。
    诸将,可能否?”
    众将轰然一声道:“能。”
    陈封道:“好。
    诸将辛劳,却不能歇息,千灵卫将赴霸州,天璇卫各营须移防各处,万不能教燕人有隙可乘。”
    众将道:“末将等不敢言累,请都司下令。”
    陈封道:“如今胃营已在灵寿,昴营在滹沱水,毕营在西临山,田不违、车子望,你二人率觜、参二营移驻真定两处营寨,董敬德与丁用才、杨东初率奎、娄二营驻守我平山二寨。”
    众将应道:“是,遵陈都司将令。”
    陈封道:“众将士苦战一夜,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今日歇息一日,明日一早移防就是。”
    又转向孙翊道:“翼腾,你千灵卫也不得歇息了,待各营移防后,还须劳动翼腾率千灵卫赶赴霸州,助李都司守卫边疆。
    陈封心下甚愧,却也不敢以私废公,有误国事,便请翼腾多担待些罢。”
    孙翊起身施礼道:“陈都司言重了,此乃孙翊分内之事,何敢当劳动二字。
    孙翊谨遵陈都司将令。”
    陈封起身还了一礼,又道:“就是如此,诸将这便去罢。
    诸位连日辛劳,回营后尚有许多善后之事,又要换防,确是人困马乏,然我等既从军为将,食国家俸禄,便该以国事为重,诸位万勿有懈怠之心,以防燕人骤然来袭。
    用才有伤在身,也须善自休养。”
    众将齐声应道:“是,请都司放心,末将等万不敢有误军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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