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郎趁刘绰跟南杰打口水官司的空档,正在派手下的斥候向小丘方向靠近,想要伺机射杀南杰等人。
    之前他们尝试过数次都被其余几个吐蕃探子现而失败了。
    刘绰一来就吸引了吐蕃探子们的注意力,正是好时机。
    看着小丘下大唐官兵的反应,南杰很满意。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打击刘绰的自信,这女人可恨得紧。
    他料定,刘绰作为大唐的官员,听了此等言论,必定会感到尴尬和难堪。
    然而,刘绰并没有如他所愿地表现出任何的愤怒。
    相反,她轻蔑地笑了。
    他以为是自己说得还不够难听,继续说道:“如今,你们大唐的繁华,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内里虚空,根本无力外战。
    你们的天子连自己的国家都治理不好,还谈什么收复失地?看看我们的赤德松赞,他不仅统一了所有部族,还让吐蕃的国力达到了顶峰。
    而你们的天子呢?他的朝廷内耗严重,连自己的百姓都保护不了,更别提对抗我们吐蕃的铁骑了。
    你们的天子,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的傀儡,他的命令连自己的军队都不听从,这样的天子,还有什么资格与我们吐蕃争斗?”
    “你放肆!”
    裴别驾一边咳嗽一边大骂,“无知小儿,你狂悖,胆敢辱我天子!
    你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老夫,老夫···这便上去与你拼命!”
    他夺了身旁护卫之人的刀就往前冲,却被张夫人派人给拦住了。
    只得脱了鞋,一边骂着“狂悖狂悖!”
    一边挣扎着把两只鞋都扔了过去。
    “狂悖狂悖!”
    袁长史也加入了裴别驾的扔鞋子大军。
    张七娘看下面有不少人要往前冲,吓得连连尖叫,“别过来!
    你们别过来!
    阿娘,阿娘,救命啊!”
    若不是因为小丘下站着的是凤祥军,他们忌惮着伤到被挟持的节度使府嫡女,换作任何一支唐军,别说区区几个吐蕃人,便是那比马车稍高点的小土丘也早已被夷为平地了。
    “内耗严重,无力外战?你说的是你们吐蕃么?”
    刘绰冷笑,“据我所知,你们的赤松德赞一心奉佛,在位期间,禁行苯教,打压与苯教相互攀缘的贵族。
    为便于奉佛,更是于贞元十二年退位,交由次子牟尼赞执政。
    而你们的王后蔡邦氏却是崇苯之人,她联合朝中反佛倡苯的势力在贞元十三年刺杀了赤松德赞。
    继位的牟尼赞普有意追随其父,推行倡佛抑苯之策,却在一年后被其亲母蔡邦王后联合外戚毒杀。
    现任的赞普赤德松赞好不容易才在倡佛势力的扶持下保住了位子,你狂什么?”
    这些消息有的是吐蕃使节透露的,有的是韦皋的密探查来的。
    去年,大唐与吐蕃之间恢复邦交,互派使者,关系稍有缓和。
    刘坤曾随着东宫的人参与过接待事宜。
    这次刘绰出前,老父亲照旧给女儿恶补了不少信息。
    在得知两任赞普的死讯后,李适曾命朝内三品以上官员吊其使,并废朝三日,表哀悼之意。
    裴别驾激动得满面赤红,此时他气也顺了,力气也有了,甩着袖子大骂:“正是如此,政局动荡的是你们吐蕃!
    我大唐天子英明神武,君臣同心,国力强盛,岂是尔等蛮夷所能比拟?两任赞普先后死于其妻、其母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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