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一名矮瘦老者面前的一碗酒,骨嘟骨嘟的喝了一大半碗,一抹胡子,说道:“这酒有些酸,不好。”
    那瘦老者强忍怒气,问道:“敢问尊驾尊姓大名?”
    丁不四哈哈笑道:“你不知我的姓名,本事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那老者道:“我们向在关东营生,少识关内英雄好汉的名号。
    在下辽东鹤范一飞。”
    丁不四笑道:“瞧你这么黑不溜秋的,不像白鹤像乌鸦,倒是改称‘辽东鸦’为妙。”
    范一飞大怒,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咱们素不相识,我敬你一把白胡子,不来跟你计较,却恁地消遣爷爷!”
    另一桌上一名高身材的中年汉子忽道:“这老儿莫非是长乐帮的?”
    丁不四向那高身材的汉子侧目斜视,微微冷笑,道:“你是锦州青龙门门下,是不是?好小子,缠了一条九节软鞭,大模大样的来到中原,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这汉子正是锦州青龙门的掌门人风良,九节软鞭是他家祖传的武功。
    他听得丁不四报出自己门户来历,倒是微微一喜:“这老儿单凭我腰中一条九节软鞭,便知我的门派。
    不料我青龙门的名头,在中原倒也着实有人知道。”
    当下说道:“在下锦州风良,忝掌青龙门的门户。
    老爷子尊姓?”
    言语中便颇客气。
    丁不四将桌子拍得震天价响,大声道:“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他连说三句“气死我了”
    ,举碗又自喝酒,脸上却是笑嘻嘻地,殊无生气之状,旁人谁也不知这“气死我了”
    四字意何所指。
    只听他大声自言自语:“九节鞭矫矢灵动,向称‘兵中之龙’,最是难学难使、难用难精。
    甚么□□大戟,双刀单剑,当之无不披靡。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风良心中又是一喜:“这老儿说出九节鞭的道理来,看来对本门功夫倒是个知音。”
    听他接下去连说三句“气死我了”
    ,便道:“不知老爷子因何生气?”
    丁不四对他全不理睬,仰头瞧着屋梁,仍是自言自语:“你爷爷见到人家舞刀弄棍,都不生气,单是见到有人提一根九节鞭,便怒不可遏。
    你奶奶的,长沙彭氏兄弟使九节鞭,去年爷爷将他两兄弟双双宰了。
    四川有个姓章的武官使九节鞭,爷爷把他的脑壳子打了个稀巴烂。
    安徽凤阳有个女子使九节鞭,爷爷不爱杀女人,只是斩去了她的双手,叫她从此不能去碰那兵中之龙。”
    众人越听越是骇异,看来这老儿乃是冲着风良而来,听他说话虽是疯疯癫癫,却又不似假话。
    长沙彭氏兄弟彭镇江、彭锁湖都使九节鞭,去年为人所害,他们在辽东也曾有所闻。
    风良面色铁青,手按九节鞭的柄子,说道:“尊驾何以对使九节鞭之人如此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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