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愣。
    陈老头的声音隔着两层薄木板,清晰而严肃,桑榆一时之间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你是家长还是谁?学校这个点已经熄灯了,你为什么会到这栋楼里来?”
    陈老头的声音越发严肃。
    实际上,就连刚才他隔空喊话让桑榆他们出来时,陈老头的语气也是嗔怪居多,不似现在,他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桑榆忽然想起李长诗向她转达的有关于林霜水的事情,他说,追着他出建筑物的人并不是刘晴明。
    可这附近除了他们几个人,还能有谁?
    ——陈老头现在正在面对的这个陌生人。
    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爬上四肢百骸,那股怪味在此刻席卷遍桑榆的鼻腔,让她想起许长安昨天为她讲过的恐怖故事。
    有些凶杀案,会将死去的人砌进水泥里,试图以此毁尸灭迹。
    但水泥并不适合藏尸。
    尸体埋在水泥里,最多只会让尸体的腐烂速度慢下来,可最终还是会腐烂的。
    水泥的缝隙会流出尸油,散发的臭味足以熏倒所有人。
    越想,桑榆越觉得有道理。
    这栋楼死过人,但怎么死的,死后又怎么办了,许长安都没有提,也许那些事情她也不知道,只有那些年修筑的人知晓。
    五楼为什么要先修,真的是因为风水吗?也许是为了藏什么东西……
    “你再不说话,我要叫保安了!”
    陈老头气势汹汹,“学校不欢迎来路不明的人,不要闹得太难看,我们现在可以去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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