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沈临鹤才又开口道:
    “当年祖父与庆启帝大败敌军后回到京城,面临谁称王的问题,祖父与庆启帝互相谦让,然而他们的部下却因为这事起了不少的冲突。
    于是,二人明白,必须有一人尽快登基,否则必将大乱。”
    “祖父他这人,上阵杀敌是一把好手,可若真说起统治国家,他却比不上庆启帝。”
    “他自己心知肚明,于是与庆启帝彻夜长谈后,便有了庆启帝称帝,祖父退出朝堂的结果。”
    “祖父这样做,不光让大庆国安定下来,让朝堂不再动荡,让庆启帝安心励精图治,也让曾经跟随他的部下有了个安稳的结局。”
    “他们中不少人成为了遍布大庆国各州郡的大臣官员,若当年庆启帝心胸狭隘,便不会这样做!”
    沈临鹤慢慢转过头来,凝视着沈临绮,“我承认,不论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都比不得庆启帝和祖父的百分之一,可你,私自怂恿祖父旧部,甚至连…连相羽联络各地学子都有你的功劳吧,他们这些人一旦入了京,那便是造反!”
    “你不要以为圣上和太子无能,他们毕竟是一国的掌权人,京城和皇宫的守卫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
    到时候,一旦战乱,那些旧部和学子通通都是罪人,宫中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曾经为大庆国立过汗马功劳的人,亦或是以后的大庆国脊梁,在那一刻,他们通通都该杀!”
    “你这是用那些旧部和学子的血,为我沈家铺路吗?!”
    沈临绮一直低垂着头,不作声。
    听沈临鹤说完,她忽而低声笑了起来。
    笑声中竟有些凄苦和苍凉。
    沈临绮的手撑在地上,泥土沾染了她的指尖。
    那双手不是她之前莹白的手,而是布满了皱纹,如同一个苍老女人的手。
    笑了一会儿,她才低声开口道:
    “你知道什么,你、祖父、叔父和婶母,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她竟又哭又笑起来,她抬起头来看向沈临鹤,眸色赤红,大喊道:
    “你们都不知道!
    通通不知道!”
    沈临鹤看她这模样眉头紧紧皱起,“你在说什么,什么不知道?生了什么?”
    可沈临绮魔怔了一般,她只会反复念叨着:
    “你们知道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
    沈临鹤再追问,她却不说了,只又哭又笑地摇着头。
    沈临鹤深深看她一眼,最后说道:
    “我明天再来看你。”
    而后他转身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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