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擦拭掉眼泪,透过不断涌进来的浓烟,终于看清了前面配合着盾牌手徐徐踏进来的夜家军,眼睛和口鼻戴着的东西,遮住了他们的脸盘,如同异类鬼魅一般,走进他们的营区。
    甚至连战马,都有相类似的防护,让西昌兵几乎是惊愕的看着来人,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勒布伦更是前方看见了烟气的来源,七八辆战车上,每个车上都放置着排烟的铁质柴火炉,每个炉子旁边都站着一个几乎光着膀子的伙夫,汗水淋淋,却依旧没有停歇,熟练不间断地翻炒大锅的东西。
    炉前也有一个不断加柴,加碳粉闷烟的伙夫,熟练默契。
    勒布伦见此,不禁稍微泄了气,夜岂居然,想出此种恶毒的方式,让他们呼吸闭气皆不可行。
    夜岂他们因为用了白心专门割胶炼制的胶面和玻璃片做出来的护目镜,还有竹筒加活性炭做配上口罩成的简易防毒口罩,基本没有被这些烟雾,辣椒呛气所侵害。
    峡谷吸风蓄烟,加之白心让伙夫们闷烟的时候,加上炼制的胶片,产生的烟气更多更浓烈。
    西昌这边已经被呛得暗骂娘,夜家这边却行动自如,已毫无干预地进入了西昌大营。
    鼓声停止,山上的夜家军将士已经向着峡谷高喊“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夜家军所到之处,偶有几个要边呛咳边反抗的士兵,将领,皆被斩杀,又有山上高喊缴械不杀,加之之前就知道夜家军不杀俘虏,西昌兵心里防线逐渐崩溃,皆有了投降之势。
    “这些蠢货…!”
    勒布伦虽呛咳不止,依旧低骂道,对着身旁的将领发号施令到:“传令下去了,投降者,格杀勿论,咳……!”
    声音严厉,却因为呛咳气势少一半。
    “是,咳……!”
    身旁的将领也被呛咳无法自控,再喊出“投降者,格杀勿论”
    时,几乎被咳嗽声,干呕声淹没。
    只听得见山顶上的夜家军将士高喊的‘缴械不杀’的声音。
    徐荣钟束陈祁云他们进入营地立刻分工明确,领兵往几个方位的西昌大营分别追击,西昌大营中的将士已然溃不成军。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撤!”
    艾散几乎是忍着痛苦前去拉勒布伦走,眼看夜家军也要往他们这边来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殿下,属下护你回城……!”
    一个将领边呛咳边焦急地说道。
    趁着烟雾阻挠,夜家军一时半会还不能发现他们。
    及时撤退,还能保全主子性命。
    “夜岂!
    咳……!”
    勒布伦几乎咬牙切齿呼出这个名字,恨得牙痒痒。
    今日不战而逃,如此狼狈,却又一时找不到解决的方案,实在让他气恼不已。
    “殿下……留得青山在…咳咳……!”
    艾散还想多安慰几句,只是烟呛得他无法再去说下去。
    “得罪了殿下…”
    咬咬牙,和护卫一起,几乎是半拉半拽的把勒布伦拉走。
    众人簇拥着勒布伦往峡谷后方撤去,眼见就要走到峡谷口,却发现峡谷口早已被李泽带领的夜家军封锁去路。
    西昌探路士兵不信邪,企图拿盾牌冲破防线,只是人还未靠近,就被埋伏在山腰的夜家军从后射杀,再无去路。
    “殿下,属下斗胆,换上您的盔甲,假意投降,再伺机反杀,殿下您看准时机,便冲出重围,回到都城!”
    守护在勒布伦身侧的将领焦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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