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谕问。
    胡适拿出一些手稿,“都是尝试之作,所以我暂时称之为《尝试集》。”
    实话说,胡适的这些新诗写得都非常一般,没有太多文学性,几乎很难称之为诗,很像一些学生的普通随手之作,无非就是把散文写成了一行一行的。
    比如其中的《鸽子》:
    云淡天高,好一片晚秋天气!
    有一群鸽子,在空中游戏。
    看他们三三两两,
    回环来住,
    夷犹如意,——
    忽地里,翻身映日,
    白羽衬青天,十分鲜丽!
    是不是感觉相当之直白,连诗歌应该有的韵味都很难找到。
    李谕拿出一本《新青年》,“北大的沈尹默先生,刚刚也发表了一篇《月夜》,你看看。”
    胡适拿过来读了读:
    “霜风呼呼地吹着,
    月光明明地照着。
    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
    却没有靠着。”
    细细品味了一会儿,胡适说:“比我高明多了。”
    沈尹默的诗中融入了明显的独立人格思想,意境上强了不知多少。
    论文学修养,胡适没法和民国一众大师比,李谕说:“你有你的价值,文学革命少不了你。”
    胡适说:“这方面我早有准备,几年前我就知道,留学多年必须做好成为国人导师的预备。”
    胡适的话让李谕有些愕然,原来他早就想做国人的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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