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接着说:“这个故事讲的是爱而不得,因此悲伤;有的人则是得而不爱,同样悲伤。”
    李谕说:“故事里的至尊宝,有两段不同的姻缘。”
    鲁迅说:“真是个既悲又喜的故事,很有悲剧内核,因为喜剧是把一切无价值的撕裂给人看,悲剧是把那有价值的东西撕裂给人看。”
    迅哥这句话此后经常被引用。
    只是没想到李谕第一次听到,竟然是因为他听吕碧城讲了个虚构的故事之后。
    但迅哥的这段婚姻对鲁迅和朱安来说,都是相当的悲剧。
    吕碧城对鲁迅刚才的那句概括之语很欣赏,说道:“周老师是个有内涵的人,讲得真好。
    我前段时间去了趟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他们现在也缺老师,我觉得您很合适。”
    “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鲁迅也愣了愣,“季茀(鲁迅好友许寿裳的字)就在那里做校长,也曾邀请过我。”
    吕碧城说:“周老师可以选择做个兼职。”
    鲁迅点了点头:“我考虑考虑,以后家里人多了,经济负担会更重。”
    李谕当然知道理想主义与空想主义的区别,不过没法直接挑明,只好对他说:“实在抱歉,我似乎帮不了什么忙,过于理想化的新村,不是那么适合工商业。
    人人平等没毛病,权利平等也应该,但除了这种最基本的诉求,资本、收入、地位不可能也全都人人一样。”
    周作人听了略显遗憾,但还是表示:“不试试就不知结果怎样。”
    这个运动周作人还要继续弄一阵子。
    期间确实有人受此影响,在河南弄了一个“青年村”
    ,目标是建立一个人人有劳动,家家有地种,贫富有饭吃,男女有权柄的农村乐园。
    但过了没几年,就因为土匪洗劫失败了。
    胡适同样不太赞成周作人的新村运动,觉得就是孟子宣扬的“穷则独善其身”
    的个人主义,同山林隐逸的生活没啥两样,完全是在消极避世。
    这些人不满于当下的社会,却又无可奈何,只想跳出这个社会去寻找一种超出当下社会的理想生活。
    但直到失败,周作人自己才开始否定空想主义。
    李谕开上汽车,载着几人来到八道湾的鲁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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