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卫敛望着那几个字,慢慢道,“你退下罢,勿与他人提及此事。”
    医官又一礼:“诺。”
    卫敛一个人坐在殿中,看着残留信笺上仅有的三个字,半晌,轻念出声:“吾心悦汝,某时一见……耶律丹。”
    他说的未必准确,只是大抵判断出,这是一封情书。
    若是普通信笺,重华公主何需将它烧掉。
    而落款处的“耳”
    字极小,显然只是一个偏旁。
    放眼这宫里,名字里有“耳”
    的,不就是耶律丹么?
    卫敛尚在思索,长生回来复命,得到消息如下——
    卫衍今日一直都在屋内趴着。
    他伤势未愈,这些天不得不在公开场合露面,一直疼痛难忍。
    但凡没有活动,卫衍都是安静趴在榻上的。
    乔鸿飞算半个自己人,先排除。
    夏太子同样一直待在屋里不出门。
    夏国最为弱小,除王都之外所有城池尽数归秦,从不敢惹是生非。
    夏太子抵秦至今,除必要宴会,未踏出房门一步。
    同行夏国使臣亦并无异动,个个待在屋里安静保命。
    呼延可牧晌午去过一趟御膳房,让御厨往凝月楼送去一杯马奶酒。
    至于卫敛驭马前,即重华公主失贞的那段时间里,长生并未查到呼延可牧的踪影,只能确定呼延可牧并不在檀香榭。
    不过呼延可牧本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他这几日天天到处跑,就没在檀香榭里好好待过。
    麦尔娜早上在倚梅园树上睡觉,基本没有作案时间。
    这位梁国圣女从来不喜欢安安分分睡在榻上,宫女们每天都可以在王宫的任何一棵树上找到她。
    阿斯兰找了她一上午,大概也没空干别的事。
    耶律丹……行踪不明。
    卫敛问:“何谓不明?”
    长生答:“耶律王子今日不在玉珑阁,但属下并未查到他的去向。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耶律王子午时回到玉珑阁,唤人打了热水,应是为了沐浴。”
    大中午的沐浴?
    午时也正好是……重华公主失去清白的时候。
    时间正好对上了。
    卫敛再次回忆燕国宫女汇报重华公主死讯的时候,耶律丹的神情。
    是惊讶与惋惜。
    很正常的反应。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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