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夫人,这箭淬的是漠北狼毒,若不及时解毒“话音未落,青年突然抽搐着抓住姜怀虞的衣襟,染血的嘴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母亲“
    姜怀虞的耳膜嗡鸣起来,她认得这个声音——这分明是卫奉昀十二岁那年躲在被炉里练功时,故意装作受伤骗她心疼的模样。
    泪水混着血水滑进嘴角,她颤抖着解开青年胸前的盘扣,果然看见那枚刻着“奉昀“二字的玉佩正贴在心口跳动。
    “母亲!
    “飞雪的疾呼穿透幻觉。
    姜怀虞猛然回神,现女儿正抱着昏迷的青年手足无措,而大娘的剑尖不知何时已抵在她喉间。
    “夫人这是要弑主?“大娘的声音冰冷如铁,“这青年身上带着卫国公府的密信,您真要为了这个冒牌货“
    姜怀虞突然笑了。
    她轻轻拨开大娘的剑锋,取下颈间羊脂玉珏按在青年心口:“三年前在雁门关,我亲手给儿子种下的护心镜,如今倒成了鉴别血脉的信物。
    “玉珏接触皮肤的瞬间,青年睫毛颤动,竟真的睁眼叫出了“娘亲“二字。
    巷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佟秀秀的青铜虎符在月光下划出寒芒。
    姜怀虞望着满地狼藉,突然将飞雪推到身后:“去告诉佟十夫长,就说卫国公府的暗卫现了叛军踪迹。
    “她转身扶起青年,鲜血浸透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十年前在漠北大漠中指引他们归家的旗帜。
    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射在青砖地面,姜怀虞手中的羊脂玉珏映出淡青色光晕。
    她望着榻上昏睡的青年,那双与卫奉昀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微微颤动,喉间溢出的呜咽声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
    “夫人!
    “四娘捧着药碗匆匆赶来,裙裾带起一阵檀香,“这公子后脑勺有块暗紫色血痂,像是被重物击中所致。
    “她边说边撩起青年垂落的丝,露出狰狞的伤口。
    姜怀虞的指尖突然烫,她下意识抚上青年枕边的断箭。
    莲花纹在晨光中愈清晰,那抹青色竟与卫国公府暗卫的标记如出一辙。
    大娘握着雁翎刀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刀鞘上的青铜兽映着冷光。
    “不妨再探一次脉象。
    “大娘突然开口,目光扫过青年攥紧的拳头,“昨夜他可是把夫人的玉佩当成了奶嘴含着。
    “
    姜怀虞浑身一震。
    她记得昨夜青年无意识抓住她衣襟时,掌心的温度与卫奉昀幼时烧抓她手臂的触感如出一辙。
    四娘正欲开口,却被青年突然的尖叫打断——他像受惊的幼鹿般弹坐起来,间玉冠碰翻在地的瞬间,姜怀虞瞥见他后颈那道新月形胎记。
    “娘!
    “青年踉跄着扑进她怀里,额头重重磕在玉珏上。
    姜怀虞捧着他冰凉的脸颊,泪水突然砸在对方肩头的血迹上:“奉昀我的儿啊“
    “夫人!
    “大娘的疾呼穿透幻觉。
    姜怀虞猛然回神,现四娘正用银针挑开青年衣领,数道暗紫色脉络在皮肤下游走。
    少女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您看窗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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