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要得到拥抱,就要像玫瑰,丢掉自己的尖刺。
    “你根本不理解我,就像你不知道此刻我的心里有多愤怒!”
    谢崇岳说:“而这一切都是你带来的!”
    他们在许时青的新家里对峙着。
    这是六月最酷热的一个夜晚,本就容易勾起人的烦躁。
    许时青也生气了,无缘无故被指责,就算是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我做什么了?我们才认识两年!
    你说我不理解你,难道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了?你是什么很难懂的人吗?”
    谢崇岳皮笑肉不笑:“没眼色,死脑筋,嘴还挑,二十八岁了除了破案什么都不关心,局里多少人给你抛媚眼都是抛给了瞎子。”
    “有人给我抛媚眼?”
    许时青愣住:“你看错了吧,人家女同志怎么看得上我这种大龄青年。”
    “……”
    谢崇岳火气梗在了心口,心想我给你拦了多少桃花,你以为你这张脸没我还能那么清净的在局里专心破案吗?!
    “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许时青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肉眼可见的平静下来,就好像什么也不在意:“ 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错了。”
    谢崇岳说:“对我来说不是。”
    或许人气到了一定程度,脑子就会忽的冷静下来,就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我很在乎你这个朋友,可你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
    谢崇岳和他只差了六岁,平日里是以朋友来相处的。
    “……”
    许时青说:“我并没有不在乎你。”
    “你知道自己因为太早起,每次都赶不上买早餐吗?”
    谢崇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他想要这么讲,他隐约感觉现场的气氛千载难逢,是说这些的好时候:“我记得,我知道你经常不吃早饭,所以总是给你也带一份。”
    他说:“办公室差点被你养死的绿萝是我救活的,因为你没事就喜欢擦他的叶子,食堂的饭不合口味,我联系后厨塞了个厨子,八大菜系给你轮了一个月,挨个观察你喜欢什么菜。”
    “你呢,你想把我送去川省,觉得那是对我好,可你并没有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离开盛京。”
    谢崇岳的眼睛里翻涌着什么,沉甸甸的,像是此时窗外的无边夜色。
    他的目光紧紧的咬着眼前人,让许时青不自在的想要往后挪一挪步子。
    谢崇岳说的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但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眼前的青年,他太年轻了,而且眼下的情绪显然并不稳定,许时青看见他几乎是在自己抬脚的同一时刻往前一大步。
    他们的胸膛就要碰到一起,许时青吓了一跳,下意识又往后挪,小腿却撞上了沙发边沿,整个人顷刻间往后仰去。
    千钧一发之际,谢崇岳往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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