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夫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神医’了,便是程千帆从前门敲门进来,也并无大碍,当然,出于安全起见和谨慎,程千帆现在会竭力避免和房靖桦的接触,最近都是路大章来和房靖桦见面的。
    现在,‘火苗’同志深夜前来,且是翻墙入院,使用的是太湖水匪的切口暗号,这便是有紧急情况:
    他们两人之间有多个暗号,暗号不同,说明形势不同。
    两人之间有一种暗号,无论是房靖桦还是程千帆听了,都立刻能够明白对方受到敌人监视,甚至于是敌人已经包围此地,必须立刻突围,这是最紧急的示警。
    “刚才有人来求诊?”
    程千帆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房靖桦惊讶问道,“你早就来了?”
    “没有。”
    程千帆摇摇头,“我刚才在巷子里远远看到有人,就躲起来了,看到一个人在路灯下撒尿,认出了他手里的药包。”
    房靖桦恍然,诊所的药包上印有店招,这是诊所常有之事,不这么做反而会令人觉得奇怪呢。
    “那个人敲门说急症,肚子疼。”
    房靖桦说道,他皱着眉头,“这人有问题,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呢。”
    他给程千帆倒了一杯水,详细说了说刚才的事情。
    “看来我的谨慎是对的。”
    程千帆说着,将一张广告纸递给房靖桦。
    “什么味?”
    房靖桦接过广告纸,嗅了嗅鼻子。
    广告纸是附近街面上的花麻子香油店的,他一眼便认出来了,最令他惊讶的是广告纸内包裹着两张纸。
    两张纸上有黄褐色的东西。
    房靖桦险而又险的止住了自己要用手指去蘸一下的下意识动作,他抬头看向程千帆,一脸的震惊,“这是擦屁股纸?”
    “是的。”
    程千帆点点头,他朝着房靖桦竖起大拇指,“果然是神医。”
    房靖桦没有功夫和年轻的‘火苗’同志斗嘴,他的表情愈发凝重了,他知道‘火苗’同志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拿擦屁股纸登门拜访,搞这种恶作剧玩笑的,这两张擦屁股纸必然有什么蹊跷之处。
    擦屁股纸?
    房靖桦心中一动,“这是刚才那位病人擦屁股用的?”
    程千帆点了点头。
    咦?
    房靖桦咦了一声,这两张擦屁股纸并非普通的纸张。
    纸张上写着字。
    “这是教案。”
    房靖桦两只手捏着纸张,仔细阅读后说道。
    “竹几上,有针、有线、有尺、有剪刀,我母亲,坐几前,取针穿线,为我缝衣。”
    “寥寥数语,针头、线脑全是白描,集中起来给孩子认识,‘慈母手中线’般的诗词意境,却翩然跃于纸上,这篇课文教导我们,要感恩,要知恩,体会母亲的不易和伟大。”
    程千帆点点头,这篇文是低年级学生的启蒙文,他也学过。
    “这个人是小学语文教员。”
    房靖桦得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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