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英温温柔柔地对梅儿说。
    梅儿去了,宫诩便笑着问云英:“你也识字吗?”
    “老爷怎么知道的?奴婢倒是些许认得几个字。”
    云英颇有些意外。
    “这帕子是你自己绣的?”
    宫诩摊开手问。
    “哎呦,瞧我,怎么这么冒失,帕子丢了都不知道。”
    云英的脸又红了,宫诩发觉她真的是特别爱脸红。
    “你可知这两句诗的意思?”
    宫诩不免起了逗弄小女娃儿的心思。
    “奴婢不甚了了,只是读到李义山的这两句诗时,心里头也不知道怎么,好似又欢喜又难过。”
    云英细细叹息道,“此后便总是念念不忘,以是绣在了帕子上。
    奴婢蠢笨,让老爷笑话了。”
    “我并没有笑话你,这两句诗的意思极好。
    只是你年纪轻,便是弄懂了字句的意思,里头的深意也还是不明白的。”
    宫诩落寞地叹息道。
    (老登是不是都爱装深沉?)“都是奴婢不好,”
    云英自责道,“以后再不用这帕子了。”
    她说着伸手从宫诩手中拿过帕子,微凉的指尖轻触到宫诩的掌心,像是一片花瓣落下来。
    “我叹息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聪慧灵性,是好的。”
    宫诩宽慰她,“你若是喜欢读书,尽可以读。”
    “老爷不笑话我,还叫我多读书,真是奇怪。”
    云英不解,“像我们这样的人读书会被人笑话的。”
    “知书方能识理,读书有什么错?你只管读,不用怕。”
    宫诩的语气中有着他自己不曾察觉的温柔。
    “可是我一个人读不明白,总要有个师父才成。”
    云英轻咬下唇望着宫诩,“不知老爷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徒弟?”
    宫诩见她眼中满是期许,不忍心拒绝:“若是我闲时,自然可以为你解答一二。”
    此时宋氏却不好过,宫宝安闹腾一气睡着了,梦里却还在呢喃:“我要玫瑰糕……”
    宋氏被他搅得头晕脑胀,心情更是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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