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一早派人打扫出正堂来,又摆好酒席,满府恭敬侯爷回府。
    见着夫君与长子,徐氏眼圈一红儿,“平安就好。”
    她一身素服,满面是泪。
    镇北侯心下微动,轻拍妻子的肩,“你辛苦了。”
    徐氏轻叹一声。
    抬眼瞧见他身后的长子身形修长,面容似玉,又想起幼子身上残缺,忽地落下泪来。
    “你不在京城的时候,君竹他”
    徐氏欲言又止。
    方沛锦这会儿才注意儿子竟未现身,蹙眉问道,“出去了?”
    她垂泪不语。
    廊下忽地传来车辕滚滑的吱呀响声,父子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方君竹稳稳坐在那武侯车上,由下人抬进正堂。
    镇北侯大惊,徐氏哭出声来,“君竹的腿断了!”
    堂下众人无一不垂首。
    他紧紧盯着二子腿上盖着的绒毯。
    那是他去岁在北疆猎来的熊皮,毛色水华如墨,派人千里加急送回府的。
    如今盖在二子的腿上,他心头渐沉,缓缓开口,“让为父看看。”
    方君竹抬手掀开膝上的绒毯。
    墨蓝云纹长衫配着一只云纹锦靴,只右腿处空荡荡的,竟是少了一段小腿。
    镇北侯怒发冲冠,“是谁害的!”
    他久居沙场,开口声如洪钟,震得堂下众人齐齐跪倒,噤若寒蝉。
    “怪我当日一时心软收留了那蹄子,才害君竹至此。”
    徐氏眼底漫上一抹恶毒,“不过平南伯府那个丫头也不是好的。
    忤逆尊长,构陷亲兄,将自己亲叔叔一家撵出府,害我的君竹,那忤逆不孝的东西!”
    方君竹眉眼低垂,神色如常。
    方君祈忽低开口,“平南伯府?孟家?”
    见母亲点头,他微微皱眉,“孟伯父不是那样的人。”
    他幼时常随祖父出入各府,也算识得几位长辈。
    孟偃为人虽古板,却对小辈们出手大方,他也是受过恩惠的。
    只是长到十几岁时他便被祖父丢进军营,随父亲镇守北疆数載,对上京许多人都不大熟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