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两成是给“经济增长”
    留出来的,你缴纳的多一些等于告诉朝廷我治理有方,我这儿经济增长了,所以税交得多了。
    这样朝廷一看就明白了,就会在考绩中给你个好评。
    但这会导致朝廷在下一次的定税额中,把你这一次上缴的税额当成“8成”
    给你定个高税额。
    因此超过8成来缴纳税额是一种给自己今后添负担的做法。
    各省主官正常情况下甚至都缴不到8成,7成都勉勉强强。
    而朝廷的税额一旦提上去就不会往下降,每一省的新观察使面对居高不下的税额,都是要对过去把税额提到这么高的观察使进行骂娘的。
    因此汤国辅这一次将淮扬道榨干来“完税”
    是真的明年不过了。
    明年淮扬道面对提高的税额能缴得上5、6成都算底子厚。
    汤国辅既一边赶紧完税讨陛下欢心,另一边也加紧对范兴进行讨好,直接给范兴送了2万贯。
    不是他不想送多一些,实在是怕撑大了对方的胃口,后面不好收场,多少钱都喂不饱对方了。
    太多前车之鉴和先例都说明了东厂的胃口是无限的,他们的贪婪不会因为你的退缩忍让而收敛,他们只会越来越贪婪。
    范兴直接把这2万贯退回给了汤国辅。
    他如果有本事自己去贿赂他的手下们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是想贿赂他还是想多了。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他分得清,这可是给周教主办事,收汤国辅的钱网开一面那他今后怎么面对教主?范兴不收钱汤国辅一开始还以为送的少了,或者对方的推拒只是为了喊更高的价。
    结果范兴很快就对汤家的外围势力开始下手。
    汤家外围的人员被东厂以残民虐民的借口逮捕。
    不少人暗中拍手叫好,这一次淮扬道为了全额税收做了很多烂事,大失民心。
    汤国辅第一时间当然是去找范兴求情,并且把价码提高到了4万贯,只求他高抬贵手。
    可是范兴又拒绝了,让汤国辅急怒攻心,差点就和范兴吵起来。
    没听说送钱给东厂的人会不要的。
    出现这种原因只有一种可能:是真的有人要让汤国辅下去,整他汤家。
    汤国辅不知道是谁在朝中有这么大能量,顿时急了。
    他开始联络官员和地主,想要形成一股反东厂势力,团结在自己周围,进行各种对抗。
    可很快他发现有点问题——本来应该和他站在一起的官员、吏员们,态度似乎都有些暧昧了,不是那么乐意。
    汤国辅觉得不好,这东厂只冲着自己来,那些官员、吏员做的事情东厂悄悄放过了。
    因此官员、吏员们和东厂番子达成了默契,这件事止于汤国辅和汤家,其余的人不会受到波及。
    当淮扬道观察使被东厂针对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想着赶紧从汤家的船上跳下来,免得这把火将他们一起焚了。
    只不过现在这艘船只是四处着了点小火苗,大家不知道汤家灭火的本领如何,纷纷站到船舷随时准备跳船而已。
    汤国辅想要拉上他们让他们出力一起去卖命灭火,不想引火烧身的人当然态度暧昧了,就算不得不做也出工不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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