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点,顾凛初确实领教过。
    铃声又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
    安卉新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想躲开,但她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架势。
    不耐烦间,他直接桎梏住了她。
    安卉新本以为他是要把她给甩到一边去,她也做好准备了。
    谁知道下一秒,腰间揽上来一股力,下面再一托,她人就被扔到了车顶上。
    “喂,你!”
    车子是越野的款式,安卉新上去就不知道怎么下来了——她恐高啊!
    这老兔崽子损到家了。
    顾凛初捡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安卉新隐忍着想要叫救命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撑住手臂,同时刻意仰起头,尽量忽略掉那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看出了他是故意非要多说几句废话的,在心里骂爹骂娘。
    “下来。”
    顾凛初放下手机,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他抬头看去,现不太对劲。
    顶上的人影弓着后背,依旧扶住车身,但另一只手紧紧地捂在胸口上。
    “怎么了?”
    顾凛初问。
    几秒钟后,安卉新终于把埋下的脑袋抬起,“我好难受。”
    盈盈月光一照,她脸上满是泪痕。
    只要拥有常人的判断力,就能看出这绝不像是装的。
    顾凛初眉间凝重,上前了一步,“哪里难受?”
    安卉新摇头,神色仿佛有万分地痛苦,“不知道。”
    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望向天空时,看见了月亮。
    今天似乎是满月,很好看。
    那时那刻,耳边不断响起的低沉嗓音和秋夜里落叶摩擦的动静一般,独特,忽略不得。
    安卉新觉得厌烦,刚想默默吐槽上几句,就猛地被一种强烈的感觉笼罩。
    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沾了水的鞭子猛地一抽。
    下一刻,一股钝痛袭来,狠狠地,想要她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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