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婚后,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勤快得很,一家人的衣服都被她包揽了,做饭也不断尝试新花样。
    这就应了那句话,生活和环境能改变人,人得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人,从进化论角度讲,这也是一种进化。
    晓阳把衣服一股脑泡在盆里,又丢了些洗衣粉进去。
    她洗衣服有个习惯,每次都得先泡一泡。
    两人收拾完,一起回到卧室。
    邓晓阳坐在床边,一脸不舍地看着我,说:“朝阳,说实话,现在工作压力有点大,又和你分开,我有时候都在想,干脆我也学妈,不当领导干部了,就跟着你,好好照顾你的生活,支持你工作。”
    我一听,赶忙说道:“晓阳,可别这么说。
    组织上让我去东洪县,还不是看我背后有你,还有二哥、二嫂,有邓叔叔俞省长他们。”
    晓阳摇了摇头,说:“你别这么说,当领导干部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把你放在那个位置上,掌握的资源不一样,考虑的事情也不一样。
    就像你在初中做高中的题觉得难,到你进了高中,也就不那么难了。
    我只是觉得咱们一家三口分在三个地方,太不方便了,要不我和岂露都跟着你去东洪县算了。”
    我连忙摆手说:“算了算了,我在东洪县估计也待不了几年,不能让你们跟着我跑来跑去。”
    晓阳说:“待几年不好说啊,你现在只是副县长,主持县政府工作,转正县长有不确定性。
    干得好,一年半载可能转正;干得不好,两三年都不一定。
    你算过时间吗?两三年后,家里那些能帮衬的人在位置上的就不多了。
    等你再干一届县长,到县委书记,正常节奏得十年时间。
    要是中间再耽误点有个什么变数,说不定半辈子都耗在东洪县了。”
    我说道:“晓阳,照你这么分析,这副厅级这么难升啊。
    看张叔、李叔他们,还是不复杂嘛!”
    “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正处在老一辈干部和年轻干部交替的关键节点呐。
    你想啊,建国都4o多年了,建国前后那批二十来岁就投身工作的同志,就和马叔一样,如今都到了大批退休的时候,而年轻干部那多少还差点意思,所以,青黄不接就是这个意思,但等过个两三年,像乾坤书记、自文书记、红旗书记、还有香梅县长这一批人都走上重要领导岗位后,就把厅级位置占了,往后的晋升机会啊,又得往后推个1o到2o年咯。
    当然啦,这只是大趋势,真要提拔你,办法总归是有的。
    可关键在于,到那时候咱爸、咱大舅都退休了,人走茶凉,你在不在位置上,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所以啊,可别老想着家里能给咱多大助力,往后的路,终究得靠咱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晓阳一边轻轻抚着我的手臂,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里满是忧虑与期许。
    我瞧着邓晓阳那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打趣道:“晓阳,咋今天喝了顿羊肉汤,就想这么多事儿呀?”
    晓阳伸手拢了拢耳边有些凌乱的头,顺势依偎进我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说:“跟羊肉汤可没关系,我是在琢磨潇虹呢。
    你说,她咋就有勇气去接纳谷永水家的两个孩子呢?我跟她私下聊过,她呀,心里头是真放不下谷永水。
    我觉得她这才是活明白了,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人呐,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拢共也就三万来天,抛开那些远大理想、宏伟主义不谈,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在一起,比当多大的领导干部都强。”
    我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顿了顿说道:“那这东洪县,你到底去不去呢?要真说辞职,也该是我辞,毕竟这些资源和地位,都是你家带来的。”
    邓晓阳一听,伸手轻轻拍了下我,嗔怪道:“你这说的什么话,简直是胡说八道!
    组织上让你去东洪县,可不是因为你是邓牧为的女婿。
    东洪县经济在全市垫底,各项工作都上不去,你去那儿,就是要打破这僵局,不一定非得干出多么惊天动地的成绩,但起码得用你这把‘快刀’,斩断那儿的不良风气,但是最关键的是能干事,干成事还要不出事。
    说实在的,朝阳,爸妈现在不在东原,我心里可担心了,就怕你去了东洪县会碰上麻烦。”
    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安慰道:“你担心啥呀,我就不信那些人再坏,还敢对我一个副县长动手不成?”
    晓阳坐直身子,一脸严肃地说:“哎呀,你在官场也混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当领导干部面临的诱惑有多大吗?等你当了县长,除了县委书记,县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得巴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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