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人在东南亚混不下去。
    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
    杀人对他们来说,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渔船缓缓驶离岸边。
    河面上泛起的涟漪逐渐消失,仿佛要把这血腥的一幕永远掩埋在漆黑的河水之下。
    严学奇靠在船舷上,神色平静地抽着烟。
    十几分钟后,渔船靠岸。
    杨鸣和花鸡跳下船,背包里的钱在落地时出沉闷的响声。
    严学奇站在甲板上抽烟,神情淡漠,仿佛在等待什么。
    大毛还在船舱里。
    夜风中传来模糊的惨叫声,随后是沉重的脚步声。
    大毛从船舱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滴血的砍刀,衣服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小鸡!”
    大毛冲着岸边喊,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上来!”
    花鸡下意识看向杨鸣,眼神里带着不安。
    杨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花鸡只好硬着头皮爬上船。
    “里面还有一个活口。”
    大毛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泛黄的牙,“交给你了。”
    “我?”
    花鸡连连摆手,声音颤,“毛哥……饶了我吧……”
    “看你那怂样!”
    大毛脸色陡然阴沉,“要么你进去把人做了,要么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陪他们!”
    杨鸣刚要开口,花鸡却突然咬了咬牙,接过大毛手中的刀,钻进了船舱。
    黑暗中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片刻后,花鸡走出来,脸色惨白,手抖得几乎拿不住刀。
    “哈哈!
    这才像样嘛!”
    大毛大笑起来,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岸边的杨鸣,“老子这是在帮你练胆!”
    严学奇始终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照亮他深不可测的眼神。
    杨鸣心里清楚他们的用意。
    这是道上惯用的手段,想要成为“自己人”
    ,手上必须见血。
    之前他跟着去抢赌场已经算是入了道,但花鸡一直只是负责开车。
    现在,他们是在用最残酷的方式让花鸡彻底“入伙”
    。
    这种手段在道上,最常见不过。
    就像小偷团伙作案都是一起行动,因为只有每个人都犯了事,才能形成一种病态的信任。
    现在他们四个人都见了血,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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