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县主哭得那样厉害,我还以为是出事儿了呢。”
    莲果道。
    冬柚抿嘴笑了笑,“都跟你说了别担心的,姑爷有法子哄县主
    开心的。”
    然而这一个夜里,并不是只有长孙愉愉才惆怅、郁闷的。
    高袁氏应酬了一整日,晚上还得关心她女儿的亲事。
    “怎的这般闷闷不乐,昨儿我不是让你自个儿去前院偷偷瞧一瞧的么?可瞧见有中意的了么?”
    高玉琳的惆怅正与此有关。
    她娘亲一提这事,她就想起了昨日里遇到的那个人。
    她爹做寿,她又正是要定亲的年纪,所以但凡有心的,家中有子侄的这回都到了广邑府,然则那群乌压压的男子里,高玉琳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剑眉星目,鬓若刀裁,他的俊朗干净、利落,没有寻常男子那种脂粉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沉静,你只看着他,就觉得安心。
    他不论跟谁说话都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自有一股谁也掩盖不住的自信。
    那是学识、家世、见识、阅历累积出来的沉睿,而他却还那样年轻。
    高玉琳冲身边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她就打听去了。
    然则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浇了个透心凉。
    陆行止,晋阳公主之婿。
    到今日高玉琳再看到长孙愉愉,她心底就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了。
    “娘,你说是不是只有华宁县主那样的人,才能得着满意的夫婿啊?”
    高玉琳问。
    高袁氏心里咯噔一下,她女儿该不会是瞧上陆行止了吧?
    高玉琳脸一红,怕她娘瞧出端倪,赶紧换了话题,“今儿华宁县主那身衣裳可真好看,娘亲,我看她送来的礼单,好似就有那缬染纱。”
    高袁氏道:“是呢,那适合年轻姑娘穿,正想着给你做几身衣裙。”
    高玉琳道:“只不过我穿上肯定没有华宁县主好看。”
    高袁氏见高玉琳处处要和长孙愉愉比,心里已经对自己的猜测肯定了几分,“你不用跟她比,各有各的长处,“她是好看,不过我看她身子有些薄弱,不是长寿之相。”
    然则小女儿可不在乎长寿不长寿,她只在乎在心上人的眼里好看不好看。
    “娘,你说华宁县主那样的品貌,陆知府肯定甚是爱重她吧?”
    高袁氏道:“这就不知道了。
    别关心人家夫妻的事儿了,你倒是说说,你有没有看中的人。”
    高玉琳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中又有什么意思,娘亲和父亲决定就是。”
    于小姑娘而言,不是嫁给心上人,那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至于高玉琳的父亲高子离却没关心女儿的亲事,醉眼朦胧地问了伺候他的甘氏一句,“那华宁县主真有传说中的那般美?”
    从高子离这句话就知道,他早就没有了雄心壮志,一心沉湎酒色了。
    陆行指望他能出力剿匪那是不可能的。
    甘氏看在长孙愉愉让人送来的那两匹缬染纱的份上道:“自然是美的,不过为人处世到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傲。”
    高子离笑道:“那可未必,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的人,她对谁傲也不能对你摆脸色。”
    甘氏娇笑道:“那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