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涛回答得很干脆:“嗯。”
    小苇突然身子僵硬:“别说话,好像有人偷鱼。”
    两人静住,望着两百米外的鱼塘,十几秒后,果然看到鱼塘下有灯光闪了两下。
    小苇耳语道:“我们轻轻走过去。
    我不说话,你不许开口。”
    这个时期,在明面的伙食上,都吃得一样,没有穷富之分。
    穷人暂时还不会饿肚子,没有必要出来偷。
    干部可以明目张胆地捞鱼,或者让养鱼人洗好偷偷去小苇家里烧。
    刚吃完晚饭,老余和老头肯定都没睡。
    小苇边轻手轻脚迅速向前挪,边激烈思考着,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时候偷鱼。
    排除各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种,就是老余或者某个干部的亲友。
    能让老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系肯定不是那种特别亲的,不然会直接送。
    借着初八的月光,两人挨到老余的小矮屋边,两个捞鱼的已经开始上岸。
    蹲着的小苇陡然拉着海涛站起来,不出意外地将两人吓得惊叫一声,滚下了河岸。
    紧张的海涛也惊叫出声,本想责怪小苇唐突,不知道危险,小苇已经捂嘴坏笑起来。
    矮屋里的老余只得出声:“是小季么?”
    小苇答:“是我。”
    “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了么?”
    “吃过了。”
    海涛在耳边问:“你经常来?”
    小苇却大声说:“我啥也没看见。”
    说完,拉着海涛就向东走。
    刚走到碧玉家门口,院子里的狗便叫了起来,然后自家院子里也有狗叫。
    站到自家门口,毫不犹豫地抬手大声敲门。
    海涛当然疑惑:“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两户人家?”
    “隔壁是碧玉家。”
    海涛当然惊住:“你什么意思?”
    小苇故意淡然回答:“意思是,这是我的另一处房子。”
    “你的房子?”
    小苇轻笑:“刚说过,我的秘密很多,这也算一个。”
    海涛是不是已经怀疑人生,小苇可不管,边拍门边叫老爷子。
    老头还没睡,在里面答应一声,开了门,看了一眼海涛,并没有说什么,点亮煤油灯去烧水。
    小苇说:“老爷子歇着吧,我们自己来。”
    老头很客气:“没关系。
    夜这么长,也睡不着。”
    小苇把客厅的煤油灯点亮,看着不知所措的海涛问:“这房子怎样?”
    海涛勉强吐出一个字:“好。”
    “有问题么?”
    “没。
    在你身上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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