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鸿瞥了他一眼,:“前几日是有些宵小,使些下作手段企图恐吓路某,坊间有一些传闻,可我也没放在心上,雄老大主动提起,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老人正色道:“证据呢?别说你没有证据,就算有,你也应该去府衙递状函,你怎么能纵人行凶?江宁可是讲法律的呀。”
    没等路博鸿再说话,常仑一摆手:“我这儿不是公堂,你先不要讲法律。
    路老板是个爽快人,阔海你也别和我装糊涂。
    人家是来我们江宁做生意的,你总是这样搞,以后谁还敢来啊?管好你的门生,不要再给三合心添麻烦。”
    “知道知道。”
    雄老大拄着拐杖,挤出一个笑容:“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码头工人抱团取暖,为了能有一口饱饭吃,哪敢和路董事长作对?我可是听说,路董事长的洋太太出身惧留卫当地最大的黑手党。
    路董事长的千金宝贝更是了不得,一个女娃子率领上百门徒,端着几十条冲锋枪上街火并呐。
    常督,你想想那是何等盛景?”
    常仑皱着眉头望向路博鸿。
    路博鸿急忙辩解:“常督,这都是别人以讹传讹。
    我太太出身牧师家庭,玉亭更是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
    路博鸿把头转向对面的老人。
    笑道:“我倒是听说,雄老大的工人纠察队,专打8工的工人和报道8工的记者。
    前阵子凤塘矿场游行,于老大您的干儿子佛皮举着三十公斤的开矿臂铠,当场打死了两个举横幅的矿工。
    还带人冲散了游行的队伍。
    龙皮太保的威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工人们有没有饭吃我不清楚,我看于老大您的干儿子们一定是吃得脑满肠肥了!”
    龙皮太保雄阔海,在高桥村狗场贩卖水果烟卷出身,十五岁出道混帮会,收高利贷,运销鸦片酊,开妓院,办赌场,是江宁本地最大的流氓大亨。
    “行啦,二位就不要在我这儿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
    这件事是的确阔海做的不对,归根到底,不就是生意场那点事嘛!
    明天我做东,阔海你把冶金商会那些人叫出来,你们也不要搞什么降价竞争了,闹来闹去叫外国人占了便宜,饭局上拟一个办法出来,让各家让一些订单给三合心做。
    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
    雄阔海满口答应。
    路博鸿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没问题,那……我那个弟兄能不能?”
    “法不容情。”
    常仑面色如铁:“在江宁持枪,开枪伤人,这是重罪。
    何况我这边有犯人指认,你那个弟兄和炎武合的反贼有勾结。
    这案子小不了。
    路老板还是不要自找麻烦。”
    “这说到哪儿去了……”
    路博鸿终于保持不住风度。
    常仑敲了敲桌子:“这些年你你们这些古星来的侨民,闹出的乱子不少,违禁品,宇宙逃犯,战线逃兵……你的事儿我多少也听过一些,既然是做生意,就要遵纪守法,这里是母星,是海棠本土。
    不要把惧留卫的野蛮风气带到江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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