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收了,李乐冲张开建问道,“说起厂子,我昨天在莫地沟吃饭时候,听人说有外地的公司来市里谈改组的事情了?”
    “有,可那些公司,要我看,没几个真心的。
    再说,这么多钱,来谈的也都是凑个热闹,一听价,都跑了。”
    “也是,多大的数字了。”
    连祺咂咂嘴,“十几亿呢,噫,不敢想,要是摞起来得多大。”
    “一亿人民币的体积大约是12个立方,一点一五吨,一百万张一百的,平铺一万两千平米,摞起来有一百多米,十亿,你算算呢。”
    李乐张口就来。
    “哟,你这,还真算过?”
    “谁还没有个财梦啊,这是当年我们宿舍一起算过的,前提是新钱。”
    李乐笑道,“还是因为宿舍里有人看书,说主角女朋友被绑架了,一手拎了五千万rb的现金去赎人。”
    “这主角,是叉车啊。”
    连祺想了想,仰着脖子,大笑道,“这不和那些电视里对着皇帝喊谥号一个意思?”
    “是啊,就听魏征说道,太宗陛下,臣有本启奏,咔嚓,全书完!”
    “你真会扯。
    参见太宗陛下!
    哈哈哈!
    !”
    连祺越想越逗。
    她这边瞎乐,李乐却对着张开建说到,“咱们厂子里的职工都咋想的?要是改组改制的话?”
    “就三条,一个,退休的,回家的,能给解决吃饭保险的问题,多与少,但是你的保证有,大伙儿能有个最低保障,第二,厂子得有办法好起来,在岗的有奔头,第三,其实也是大伙儿的责任心,不能和外地有些厂子一样,成了私人侵吞的资产。”
    张开建想了想。
    “引入外部资金,推进结构调整和机制创新,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做好了,好,做不好,就成了一些人伸手的机会。
    我就听说,有的地方,引进来的,不是救星,是空手套白狼,是偷天换日。
    就靠减员、拼设备来增加效益,说投的资金,都是空口白活,搞个什么股权分立,好的转移,坏的抵押,哎”
    “我明白您的意思,得真金白银进来。”
    “对啊,你不能开空头支票啊。”
    张开建捏起杯子,一口闷掉,“嘿嘿,我反正再有几年就退了,不想这些事儿了,说句不好听的额,厂子再怎么改,总得有我口饭吃。”
    “叔,听刚才那几家都叫你厂长,怎么现在到就业办了?”
    连祺又给倒上。
    “嘿,你们问这个?”
    一句话,让端菜的大顺停了下来,“张厂长得罪人了呗。”
    “咋?”
    “你说这个干嘛?”
    “您都这样了,还怕啥?”
    大顺一撇嘴,“那几个老犊子还能怎么滴你?”
    “前几年第一次减员改制时候,张厂还是管生产的副厂长,就不愿意跟那帮人瞎掺和,不加入就成了对头,不就得整你,还有,你老站职工这边说话,可不就成了挡路的。
    这咋样?更完蛋,六个炉子熄了五个。
    前几天我听一分厂来吃饭的几个小兄弟说呢,现在次品率一个劲儿的升,这成本哪里裹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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