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说罢便正色又道:
    “此番若不是我,他定然不能脱身也。
    我有救他活命之恩,虽不曾生身,然此番也算是如同再造!”
    听了此话,那李蔚面露疑惑,随即便鄙道:
    “你这恶厮,又要夸嘴诓我,左右便是个糊涂官司来!
    以医帅之能足可使其避之矣。
    他家没草,且不用你这多嘴的老驴!”
    那老头听罢,便是一拳砸在那李蔚身上,随后又将其推远了鄙视道:
    “此言差矣你这个老匹夫,若这宋家的小子上当,即便只杀这厢军中一人,朝堂之上定会再出一个郑侠。
    再画一张制使屠军图又费得几两笔墨?”
    此话一出,且是让那李蔚心下一惊,便觉诰命夫人饶是少了计较。
    却又听那老头款款道来:
    “别看这眼前不过两都的厢兵,到那帮人嘴里可说成医帅府兵屠厢军近千。
    一张《流民图》可定一个安石乱天下,废去一个朝廷从二品的大员。
    你说这制使屠兵图会是怎的一个结果?”
    那老头一问过来,然是让那李蔚有些个慌张。
    刚想开口问了,却见那来头望了他,目光深邃,口中道:
    若如此计不成,寻些个厢兵遗孀带着孤老小儿便是后招,且不用击那闻登鼓,只在那东京街头披麻戴孝哭诉喊冤,且让正平那憨人又将如何自处?”
    此话一出,便是让那李蔚无言以对。
    此事且是个难办,如此这般说是个鸡犬不宁倒是往小了说来。
    孤儿寡母的沿街哭诉,这道义上且是占了一个先机去。
    任凭谁亦是一个有理说不清。
    且在想了,便听那老头又道:
    “此乃双杀阵也!”
    此话一出,听得那李蔚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想适才见那宋粲布下的“雁行铁甲”
    这帮狼犺的厢军定是不消一个回合便销户了帐。
    望那帮或站或立,百无聊赖的厢兵,那李蔚此时才想到。
    这两都的厢军弱兵本就是用做引诱那宋粲来斩杀也!
    此计饶是阴诡至极。
    先以窑主灭门激其怒气,再用那王安平用计索了程之山命去。
    后以窑工刺杀周督职。
    倒是一个招招与那宋粲无关,且又是一个每一步都是奔着那宋粲的命来!
    一旦激得那宋粲失度,便是算准了这武人见了血光便耐不住性子。
    便是借此积其杀气,使其怒,而不计后果。
    再用这两都之厢兵堵门击毁其理智,倘若受不得这口鸟气,便杀将出去,遂做实他一个擅杀之名。
    前两项姑且在暗里好说,而即便折辩手中也就这绢书为证。
    但此次,厢军再不过眼也是受朝廷饷禄,归中枢所辖也。
    倘若这最后一击有所小成,纵是那冰井司也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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