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一面敲门一面高声唤道:“乖乖,开门门。”
    里面立刻传来楠楠的欢呼声:“姥姥姥姥,快开门,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又大声叫唤着:“妈妈妈妈。”
    须臾,门开了,门后一个圆呼呼的小胖丫,吮着小指头,歪着个小脑袋,笑眯眯的直瞅着林荔。
    姥姥接过林荔手中的袋子,小家伙便张开手臂示意妈妈抱抱,林荔捏了捏她的小脸,换了拖鞋,转身抱起小丫儿,吧嗒一下亲了亲小脸蛋,随即小丫头的两只小胖爪子,便扒住了妈妈的脸,左右两边啪啪两口情深意重,亲了林荔一脸口水。
    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母女情深戏码,情真意切。
    不到两岁半的于小楠,最讨厌的事就是妈妈要上班。
    相对于晚上母女俩的你浓我浓,早上的生离暂别就令人撕心裂肺了。
    小丫头醒的早,林荔每个工作日的早晨,都象个游击队员,各种声东击西暗渡陈仓,围赵救魏金蝉脱壳,三十六计招数用尽。
    孩子太小,不讲道理。
    幼嫩的心不能明白,妈妈为什么总是要早上离开,然后天黑黑才回来。
    不管林荔如何快狠准的偷溜,门合上的瞬间,耳边响彻的都是小姑娘尖厉的哭声,林荔常常顿在门外面,柔肠寸断挪不动步。
    尽管每次都被那哭声挠得心痛难当,林荔最终还是不得不一路小跑着去赶班车。
    这份工作她不能丢。
    对于一个没有男人依傍的小家庭,一份稳定的收入实乃重中之重。
    虽然工资不高,但胜在福利好,有班车接送,有工作餐,五险一金俱全,过节还有节日红包,又是双休。
    只是公司离家远,来回得两个多小时,好在有班车。
    比之挤公交地铁的上班族,已是强了不少。
    林荔的丈夫于晋,在小楠三个多月时,遭遇车祸,伤重不治。
    肇事方承担了治疗费用,另赔偿了五十多万。
    林荔将大部分赔偿金偿付了房子的尾款,余下的十多万,林荔全数给了公婆。
    公婆又拿出八万坚持返给了林荔,说给小孙女留着。
    他们自己还劳得动,可以自给自足。
    于晋的父母在老家做点小生意,不愿过城里来。
    林荔便将自己的母亲接来一块住。
    林荔是独女,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得了不治之症,早早撇下妻女撒手人寰。
    于晋生前,母亲不肯来,笑说年轻人都不耐与老年人居住一块,不想打扰了小夫妻。
    林荔心里明白,母亲是看亲家父母都没来住,怕惹人嫌,会给她添闲话。
    到后来,她新寡,孤身一人带着襁褓中的小女儿。
    公婆愿意带孩子,但要求将孩子带回老家。
    而林荔回不回去,凭她自个意愿,他们不予干涉。
    林荔自然是不能和女儿分开,但也不愿回婆家。
    她生性不擅与人交往,在婆家总归束手束脚不自在。
    于是林母便过来,祖孙三人一起生活,真正相依为命。
    林母卖了家里的老房子,乡镇房子不值钱,十几万大洋便算是买断了林荔一家与故乡的凭依。
    林母是老式人,唯一的理财方式就是储蓄,不信赖也玩不转新兴的各种理财手段,将卖掉老房子的钱款,连同林荔公婆留下的那八万块,全部存储了起来,说是留给小楠日后的傍身款,谁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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