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单手托着那套论语,右手将那个布囊拿了起来。
    这只一拿,那刘梦棣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漫漫长街,只有几户大户人家的门外挂着灯笼。
    那微光照着刘梦棣有些惶恐的脸上,看起来真有些像是地狱里跑出来的阎罗。
    即使藏春院被查抄、即使在卫戍军中刀斧手伏于侧旁、即使被江有汜那样的高手围困于野肆之中刘梦棣都没有表现出这样的表情出来。
    刘梦棣此时的脸色极为难看,他轻轻地将手中的论语放在了地下,然后微微颤着手,将那小布囊的封口打开,而后用右手抓着布囊轻轻得往左手手心里倒。
    不出意外。
    从布囊里掉出了一块玉佩。
    只是那玉佩的形制十分古怪,通体粉红不说,且还是桃心形的。
    刘梦棣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往自己的身上摸去。
    在慌忙地摸了一阵之后,他从衣袖里的小存袋里也翻找出了一块玉佩出来。
    左右手的手心里同时各放着一只玉佩,一时间他竟是分不清哪一只是沈琳琅送的,哪一只又是皇帝刘泷给的。
    因为这两块玉佩几乎一模一样!
    刘梦棣将两块玉佩的心尖处朝外,而后轻轻得碰在了一起。
    果然,这两块玉佩前半部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块像是梭子的一块新形玉佩。
    这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瓦玉!
    刘梦棣深吸了口气,摇着头说道:“沈琳琅呀沈琳琅,我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刚刚我若是没把持住,已经将你抱上床了!
    你可千万千万别与我开这种玩笑呀!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天气好似是随着刘梦棣的心情在变化一般。
    没等刘梦棣趁夜从粥厂回到五叶庄,那雪便落了下来。
    一夜过去,长安城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五叶庄内外更是银装素裹。
    换上了漂亮的侍女装的文卿梅刚走出自己的房间没多久便被天上的雪花又给覆盖白了。
    她出来走动是因为悠悠之中听到了一阵琴声。
    那琴声时而悠扬时而激愤,像是抚琴之人正在与命运作着抗争。
    命运就是想让人认命、想让人妥协。
    但总有一些人不服命运的安排,毫不畏惧地与命运作着抗争,不妥协乃至宁死不屈!
    突然,一阵乱琴声传入文卿梅的耳。
    那乱琴的琴音好像不是随意拨弄的,更像是有人故意一音一符地从琴里按出来的。
    乱琴声好似在述说着一段十分坎坷且复杂的心里变化。
    文卿梅顺着琴音的源处寻去。
    只见得后院的抚琴亭里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在摆弄着一把古琴。
    抚琴之人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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