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她如何解释,母亲都不相信自己。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多到她终于认清母亲不爱自己这个事实。
    高中毕业后,母亲不愿意再给自己支付学费,她没有哭闹,而是默默地找了临时工,为自己的未来赚取学习资金。
    大学里,她在打工的地方认识了如今的丈夫方和平。
    缺爱的她陷入了方和平为她编织的虚假的爱里,毕业后义无反顾地和方和平领了证,来到这个离家一千多公里的乡村。
    那个时候的她告诉自己,她也是有人爱的,就算她的母亲不爱她,她也还有爱她的丈夫,以后还会有爱她的孩子。
    然而,现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结婚多年,她一直没有怀孕,听婆家人的话吃了无数偏方,却始终没有孕信。
    丈夫从一开始娶到她这个大学生的得意,逐渐变成了她不能为方家传宗接代的嫌弃。
    当第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的时候,那个她给自己编织的关于爱的假象破碎了。
    于是,她提出了离婚。
    然而,这年头离婚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即使她报警说方和平家暴,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一句“家务事”
    。
    她不想待在方家,于是在镇上找了一个工作。
    只是,方家人怕她跑了,不仅带人去她工作的地方闹事,还扣下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婆婆张桂花一天到晚在家里头监视着她。
    于是,她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就这么被迫留在了这个让她梦碎的地方。
    她不明白,既然他们嫌弃她不会生孩子,为什么不愿意和她离婚,这样他们可以再找一个能给他们传宗接代的女人,自己也能得到解脱。
    傅悦恍然,可能有问题的不是她,而是方和平。
    只是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只能通过打压她来寻找心理平衡。
    那就耗着吧,等哪一天耗不下去了,他们自然会放自己离开。
    可能?
    傅悦不确定,她只是看着破碎的窗户,睁眼到天明。
    王庆芳下了高铁,根据导航打了一辆车。
    她之前给傅悦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
    四十多分钟后,她站在一条道路口,随即挑选幸运路人问路。
    没办法,她没来过这里,只知道傅悦的丈夫叫方和平,家是几门几户实在不清楚。
    走到一间香烛店门口,王庆芳笑着问
    “大姐你好,我想问个路。
    请问你知不知道方和平家在哪儿?”
    老板娘是个六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她上下打量王庆芳,好奇地问:“方和平?我们这里姓方的有好几家呢!”
    王庆芳急忙说:“他老婆是从外地嫁过来的,还是个大学生呢!”
    老板娘恍然:“哦,你说的是方老根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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