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粮店辞行 (第9页)
他笑了笑,手按在帆布包上的二十响枪套,
金属的冷意透过布料传来,
如同当年妻子指尖的温度。
船行渐远,朝天门的吊脚楼变成水墨画里的淡影。
古之月摸出岳母塞的栀子花,
花香混着江风,恍惚间又回到金陵的那个夏天,
凌觅诗站在梧桐树下,
朝他晃着刚摘的栀子花,
鬓角的碎被风吹起,
像落在时光里的雪。
汽笛最后一次长鸣,
渡轮驶入开阔的江面。
古之月望着前方的雾霭,
知道在都匀等待他的,
不只是孙总队长的缉私总团,
还有埋在西山寺的两份衣冠,
以及无数个像凌记粮行那样,
在战火里挣扎的粮囤。
他摸了摸肩章上的中尉军衔,
突然觉得这不是衔级,
而是刻在骨头上的债,
迟早要拿鬼子的血来偿。
船尾的浪花渐渐平复,
如同他即将踏入的战场,
表面平静下暗涌着无数杀机。
但此刻,怀表的滴答声在耳边清晰,
栀子花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他知道,有些路必须有人走,
有些仇必须有人报,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
也要带着妻女的遗愿,一步步踏过去。
晨雾散尽,阳光铺满江面。
古之月挺直腰板,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
苏北话在心里默默念道:
“觅诗,乐凌,等着我。
这次,咱们的家园,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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