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竹林’同志给他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
    老廖明白‘竹林’同志的意思,不仅仅要保护‘火苗’的生命安全,还要保护‘火苗’的正当身份。
    在目前如此残酷的斗争形势下,组织上有这么一位打入租借巡捕房内部的身家清白、经得起敌人的审查的同志,太宝贵了。
    ……
    老廖摸了摸手里拎着的那瓶酒。
    他的眼神里绽放出决绝。
    从参加革命的带着几个巡警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嘟嘟囔囔骂了句,安排人抬尸体。
    刚才逃散的人群重新聚集,人们或是麻木的看着,或是有人露出不忍之色,也有人指指点点的谈论着……
    ……
    程千帆拎着酒,面容平静。
    他去了万振兴卤菜店,买了万氏猪蹄、肥的流油的猪头肉。
    兜兜转转,又买了一只烧鸡、半斤臭豆腐,烧毛豆子,两斤生煎。
    又买了点盐炒花生和酱菜。
    “安福里。”
    程千帆招了招手,上了辆黄包车。
    黄包车穿梭在法租界最繁华的闹市区,身穿旗袍的摩登女郎腕挎手袋,摇曳多姿。
    头戴礼帽的老克勒摆了画架,身旁站着崇拜眼神的小姑娘。
    五光十色、莺歌燕舞的大上海,此时在程千帆的眼里是黑白色彩。
    黄包车夫卖力的奔跑,大冷天的汗水滴落。
    程千帆的脸颊也有泪。
    拉低了帽子,遮住了自己悲伤的双眸——程千帆抹了把脸,露出笑容,他哼着曲子,曲调是欢快的。
    他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悲伤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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