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切的说是‘人到病除’:
    穆医生一来,覃总巡长就没事了。
    这个细节引起了程千帆的兴趣。
    一般而言,如若覃德泰的身体真的有老毛病,说明是慢性病,这种病状,需要服药治疗、控制。
    如此的话,实则并非一定需要医生每次都来,只要家中备有常备药,及时服用即可。
    当然,也不排除医生是有专业的治疗手法,譬如说是针灸和按摩,在病情发作的时候,需要亲自上手治疗之可能。
    但是,从郝晓伟的只言片语的描述中,程千帆猜测这位穆医生应该是一位西医。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揣测,需要进一步验证。
    不过,这件事本身已经引起了程千帆的极大兴趣:
    直觉告诉他,覃德泰同这为穆医生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仅仅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
    要证明这个猜测的方法很简单:
    如果能够得知覃德泰的真是身体情况,那么一切疑惑便都拨云见日。
    ……
    这一天的大上海,和前两日没有什么区别,依然是一边是莺歌燕舞,一边是枪炮横飞。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京沪警备司令张文柏发表通电,决心抗战到底。
    中国军队陆续开到上海。
    日军烧毁沪江大学。
    国军占领日海军俱乐部。
    程千帆得知后,还关切的通过坂本良野向小野顺二打听釜贺一夫的情况。
    小野顺二表示他暂时也联系不到釜贺一夫。
    程千帆在下班途中看到了彭与鸥发出的街头暗号。
    两个人随后在台拉斯脱路的一处安全屋秘密见面。
    帮助达新钢铁厂转移资产、设备。
    这是彭与鸥紧急与他会面,要谈的事情。
    上海达新钢铁厂,是一家民族工业企业,抗战全面爆发后,日军对达新钢铁厂垂涎三尺,并且向老板允诺,即便是日军占领上海,也会保证钢铁厂的安全。
    钢铁厂老板坚决不同意自己的产业落入日本人手中,决定内迁,目前,钢铁厂老板已经下令连夜拆运工厂设备,准备先行抢运到租界,然后再设法运出上海。
    不过,在战争激烈进行中,将机器及物资运出上海,其困难可想而知。
    “工厂的原定计划是什么?”
    程千帆沉声问。
    此时长江江面已经封锁,陆路运输也不可能,火车被军队征用,唯一的运输路线是——
    “现在的计划就是用木船装载,循苏州河至苏州,再以小火轮船拖运至镇江,然后再转轮船驶往武汉。”
    彭与鸥说道。
    “问题出现在哪里?”
    程千帆问。
    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依然十分冒险,关键是从苏州河运送到苏州这一段,很可能会暴露在日军的枪炮射程内,很危险。
    “租界方面只允许人进来,不允许工厂设施搬迁进入。”
    彭与鸥说道。
    程千帆皱了皱眉头,他没有听说租界限制华界的企业主搬迁进入啊。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刻问道,“是谁的辖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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