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虫乘坐那辆出租车一路往工业园区开。
    到了园区。
    天色已经黑了。
    这园区是新开发的,大部分厂房只建了半拉子,周边根本没有人。
    疯虫下了车。
    独自拎着包裹,往那些半拉子厂房走去。
    我们将车停在了路边,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往前面走。
    见到疯虫进了一家厂房。
    我仔细看了一下。
    这半拉子厂房有一前一后两个大豁口,没有砌墙。
    为避免他突然逃跑。
    我吩咐三黑子和肖胖子去堵住后方那个大豁口。
    我和小竹则大摇大摆从前面那个豁口进去。
    里面有一盏上电池的台灯,正亮着白白的光。
    疯虫坐一张烂席子上,啃着烧饼、喝着矿泉水。
    他见到我们突然进来,彻底懵了,吃饼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瞠目结舌地盯着我们。
    小竹笑意盈盈地说道:“老板,你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原来住这么宽敞的地方。”
    疯虫:“……”
    我在席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根烟,没说话。
    疯虫已经敏感觉察出了不对劲,用沙哑的嗓子恶狠狠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我将帽子和墨镜给卸了:“丛哥,好久不见!”
    没叫他疯哥。
    特意叫丛哥。
    疯哥是他在魔都当老司理麾下时的称呼。
    丛哥是他当拖裤党大哥时的称呼。
    但很显然。
    时间过去了十年。
    他已经不大记得我了,双目阴冷,死死地盯着我。
    我必须得提醒一下他!
    我拿出了那枚已经被我盘得包浆浑厚的假袁大头:“给你讲一个故事。”
    “一九九一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一日晚,昌市车站,一位小男孩拿着这东西去拖旅客的裤子换钱。
    那天很冷、雪很大,火车站没什么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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