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赶忙向贾珍解释道:“孩儿不敢有意怠慢父亲吩咐!”
    “只是昨日学里恰逢锦乡侯家世子回京,受他邀请便和几位同年在松景楼小聚了一番,这才耽搁了。”
    贾珍瞥了他冷笑一下,丝毫不信他的鬼话,他在贾蓉身上捐了一个黉门监生的身份。
    例如他们这般公侯人家,都可以荫袭父祖的官位从而取得入监的资格,因此又称为捐监生。
    只是这些子弟平日里都是富贵享受惯了的,贾蓉到了国子监里哪肯用心钻研课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是常有的。
    大多数人满心只想着如何肆意玩乐,再加上学中的祭酒监丞对此素来都是半睁眼半闭眼,这些监生也是常不到校。
    这些人稍微一得空暇,便是呼朋引伴出去喝酒作乐,贾珍自己从小也是这般过来的,如何不知里面这些弯弯绕绕?
    但他在贾蓉面前父子纲常却表现的很足,简单来说,就是自己可以混蛋,却不能容忍贾蓉这般无能窝囊,平日里贾蓉稍有不顺他心意之事,便是对他非打即骂。
    尤氏赶忙打圆场道:“既然事出有因,老爷也别责骂蓉哥儿了,料想下次是不敢了。”
    看着贾蓉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模样,贾珍厌恶地骂道:“还站着干什么,想我贾家累世簪缨,如何竟出了你这等窝囊废!”
    “平日里只知吃喝玩乐,些许正事都办不利索,如今瞧着你便觉心气不顺,还不滚下去清醒清醒。”
    贾蓉见状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关了。
    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贾珍在后面喝道:“且站住!
    你去前边让人弄些上等菜品和稀奇果子,装八个捧盒。”
    “一会儿让外面的道士回去时给太爷带过去,要是再出了岔子,你可仔细着!”
    说来也是可笑,贾珍在贾敬面前却也如同贾蓉在他面前一样,好似耗子天生怕猫,生怕惹的贾敬有一点不喜。
    贾敬是进士出身,教子训家的规矩只会更加严苛,早些年贾珍可没少吃苦头,直到这几年贾敬出了家,贾珍逐渐放开了性子。
    府里由他做主后,他可以变得随性而为,不过他却把这一套又施加在贾蓉身上了。
    贾蓉听了喏喏连声,却不敢有半分违拗,只得向众人躬身行礼,灰溜溜地转身离开。
    贾珍又转头对贾瑛沉吟了片刻说道:“按父亲的吩咐,我便将后边的云水轩拨给二弟住着。”
    “那里环境在府内是极好的,院子里一应粗使婆子丫头都有,若是还有什么短缺的尽管来找我,二弟你看这样可好?”
    贾瑛来之前贾敬便交代过他了,心里也大致有数,于是轻笑着应道:“小弟一切听从珍大哥安排。”
    ……
    出了厅堂后,贾蓉便一路寻思着如何方能讨得父亲欢心,免了日后的诸多责难。
    他心中却也暗自埋怨命运不济,偏生在这等严苛之家,不得半分自在。
    平日里与自己一般玩耍的别家子弟,又有哪个是像自己一样窝囊?
    正巧刚出穿堂便见到赖升领着几名不大的小丫头进来,见到一脸惨状的贾蓉,赖升堆起笑脸道:“小蓉大爷。”
    贾蓉顿时收起脸来:“嗯,赖总管这是干啥去了?”
    他对赖升的印象不错,不像西府管事的赖大那般。
    就因为他母亲赖嬷嬷得到贾母的赏脸,又手握荣府总管大权,就连整个贾府的孙辈都得称他一声“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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