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夜,也终是逃不过。
    他在天下之台,看别人剑挑红莲,感慨那自伤之痛。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负重前行?
    窗外夜色仍深,还没有到天亮的时候。
    姜望索性不再睡了,披衣而起,拿住靠在床边的剑。
    神龙木所制的剑鞘,触感有些温润,那纹理早已被他的手所熟悉,这让他踏实了一些。
    他握着剑走出门外,走到院中。
    明月高悬于夜空,垂落泠泠霜光。
    列国齐聚的观河台,夜晚自然不会太安静。
    那些个贵人,多得是乐子可以找。
    但院中的禁制,把嘈杂都隔开了。
    姜望并不打算去什么别的地方,他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就立在院落正中央。
    抬头见月,依稀如梦中。
    明月如故,不见故时人。
    大概有谁叹了气,但是应在梦里。
    此时的姜望是沉默的。
    他握住墨色的剑柄,拔出了一道霜光。
    霜光在月色下舞动,并不凌厉,也不见什么威能。
    所有的杀力、剑气,都收敛在剑中,声音也是湮灭了的。
    但很美。
    人似惊鸿来去,剑如游龙夭矫。
    一袭青衫纵剑,月下无声独舞。
    那些激荡的、躁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了。
    月光呵护着他,夜色抚慰着他。
    他就是与这月光夜色作伴,度过了一个个难熬的夜晚。
    紫气东来剑典。
    天地人三剑。
    再到人道剑式。
    老将迟暮,一剑如夕日追。
    一剑横来,正是名士潦倒,肆意挥毫。
    十年落魄,以生死勾仇。
    剑挑起,是年少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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