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姜望和镜世台之间的恩怨,他不做评价。
    只道:“阁下远来仁心馆,想来也是寻过许多法子了。
    不过请放心,就算我治不了,还有我师父师伯师祖呢,来仁心馆,你就只等痊愈了!
    唔……不知是何隐疾?放心与我说,医有医德,绝不会外传。”
    姜望越听越不对劲:“等等,等等,易兄误会了!
    我来非是问疾。”
    易唐用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劝道:“有些病可能难以启齿,你这样的天之骄子更是要顾全颜面,这些我都理解……但姜兄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只要对症下药,没有什么毛病是不能解决的。”
    姜望说不清楚,索性直接道:“我是来找你切磋的!”
    他表情端正,认认真真地拱手一礼:“听闻易兄乃是仁心馆神临以下第一人,姜某心向往之,特地前来问剑。”
    “哦,问剑。”
    易唐双手微垂:“仁心馆所修,非逞勇斗狠之术,请恕我不能奉陪。”
    “此行不为逞勇,不为争名,只为切磋而已。
    此心纯粹,绝无其它。
    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冒昧。
    但我扪心自思,天下外楼修士,能使我别见风景者,已是寥寥无几。
    易兄恰在其中,此心之切切,实难按捺……”
    “便以此为注。”
    姜望托起云暮樽,那色彩斑斓的五色小鱼还在其间畅游。
    他非常诚恳地说道:“阁下若胜,这五色鱼便留予阁下,想来于仁心馆而言,它有些作用。
    阁下若败,我只作今日无事发生,也绝不向外人提起一字。”
    易唐这时才反应过来,姜望为什么遮面来访。
    其人身份在此,递个名帖就能见到的事情,却要费这么大周折——分明就是不想被误认为是踢馆争名。
    其真其诚,其恳其切,尽在这一只现在才收起来的斗笠里。
    “阁下真是爱武成痴……”
    易唐略一沉吟,自觉也没什么可扭捏的,便道:“我对黄河魁首的实力也很好奇,便全此约!”
    姜望将蓑衣解下,先道了一声:“僭越了。”
    于是反手一按,已是合拢了院门,而后五指合拢,更将此地声音隔绝。
    此后任是院内天摇地动,外间也须听不到动静。
    姜望又抬脚轻轻一踏,于是震起一粒石子,飞上空中。
    “外间应该听不到声音了。”
    他如是道:“石子落下之时,向易兄讨教。”
    易唐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只将双手拉开,道了声:“请。”
    一粒跟米饭差不多大小的石子,落下来的时候,速度很快,声音很细微。
    但是在强者的眼中,它很慢,在强者的耳中,它很响亮。
    那是划破了空气的、轻微的刺响。
    却可以在听识中澎湃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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