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多人”
    张氏有点震惊,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一个人二两银子的束修,这谢正要是早点开私塾,不得赚死啊?”
    有些人都不是附近村的,听说这里有个秀才收学生,特地翻越几座大山带着自家的娃来求学。
    因为镇上离他们更加远,而且谢正秀才这里的束修才只收二两银子。
    镇上的教书先生哪怕只是个童生,都要三两银子一年。
    在谢正屋头的这些农民们,大部分都不是抱着供自己孩子举业的心思来的,都是和张氏一样。
    希望在谢正这里学会认点儿字,以后能够去镇上讨个活干。
    谢清风甚至看到了自家村里最穷的那户人家,他们也早早地提着束修在门口局促不安地等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然而谢清风抬头才现张氏和其他人一样紧张和局促不安。
    早上太阳还没出来,甚至还有微风带来丝丝凉意,但张氏身上的汗一茬接着一茬,不停地用袖子擦汗。
    “奶,你把篮子放地上吧,还有一刻钟才到卯时呢。”
    “不重,奶提着。”
    张氏紧了紧手中的篮子,天老爷的,她等下就要见秀才公了!
    虽然按照辈分来说,谢正是她丈夫的表哥,可她还是有点怵。
    之前丧礼上也是族长代替谢正来找她们借钱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秀才公啊!
    要是她表现出了差错,谢正秀才公宁愿还钱也不收她家狗儿咋办?
    一刻钟的时间过得很快,谢正家门口的木门被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男人打开。
    是谢正的儿子。
    大家终于可以进去拜师了。
    但是谢正的儿子却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声音异常响亮地宣布道,“诸位学子以及家长请静一静,今日我们秀才公有令,为了选拔真正有志于学的孩子入学深造,会特别设立一场入学考,凡是通过此次考练者,才能进入咱们私塾念书。”
    “一刻钟后我会在门边给号牌,请各位乡亲们带着自家孩子排序来领牌子进去考试。”
    这话一落下,门口的村民们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
    “怎么会怎么会还要考啊?”
    “咱家二蛋大字不识一个的,这要是没通过咋整?要是以后跟咱们一样在地里刨食儿该咋办呐!”
    “你问我?我咋知道?”
    “唉,只能看命了,希望祖宗保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娃能顺利读书。”
    “我们这大老远的跑过来,田里的活还没干呢,要是没考中岂不是耽误我们半天功夫!
    哼!
    不弄了不弄了,走,带娃回去!”
    “他爹,别走啊,咱好不容易来的,给娃试试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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