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转身进了内堂。
    见状,顾明臻缓步走到他身边,指着博古架上那只看起来痕迹斑驳,实则紫气四溢的梅子青玉壶春瓶对他说道,
    “先生不考虑一下这只玉壶春瓶吗?说不定比你手上那只花鸟瓶更有价值呢!”
    其实宋时年眼光蛮毒的,看中的两件瓷器都是真品。
    区别在于梅子青多来自北宋龙泉窑,是龙泉窑中最经典、最稀有的釉质。
    而冬青釉多是北宋汴京的东窑烧制,后又在清雍正时期得到仿制,在清乾隆年间延续出了冬青釉描金和冬青釉粉彩等技艺。
    是以宋时年手上那只冬青釉粉彩花鸟瓶多半出自清乾隆时期。
    单从价值来说,自然是前者高于后者。
    “是么?”
    宋时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他又话锋一转,像是诚心发问一般,正色道,
    “可千金难买心头好。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你喜欢才有价值吗?”
    顾明臻一时间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若是上辈子末世之前的顾明臻,一定会认同他的这番话。
    但如今她只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
    心境不同,想法自然不同。
    此刻她跟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谈这些,那不是纯纯的自取其辱吗!
    顾明臻点头轻笑,“你说的没错,是我着相了。”
    她之所以出言提醒,是因为没有他,她方才未必能用3000港币拿下这只青釉紫斑碗。
    再加之这只玉壶春瓶价格昂贵,以她现在的财力根本高攀不起,所以她才想着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既然他不信,那她就没必要浪费口舌了。
    她朝他点头一笑,转身朝外走去。
    但才刚走到店门口,她又蓦地停住了脚步。
    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对面“八珍斋”
    的门口。
    自车上走下来一个挺拔俊美、气度非凡的男人和一个身形矮小,留着八字胡的男人。
    两人一边笑着寒暄,一边缓步走进了“八珍斋”
    。
    因为隔得远,顾明臻并不能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只有些零碎的日语发音随着正午的微风传到她的耳朵里。
    顾明臻蓦地想起前世那个合作方跟她说过的话——
    八十年代国人还没有多少收藏意识,这导致很多国宝级的文物都流落到了海外。
    这其中尤以日本人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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